2009年5月5日 星期二

短篇小說:牧羊人

前言:我很少有可以發展成長篇的小說,不過這一篇似乎不錯。


 



這是個寧靜美好的夜晚,。一名中年婦女圍著圍裙在廚房裡忙東忙西,一會兒切著生鮮的蔬菜,一會兒試一小口熬煮的湯來品嚐鹹淡,今晚有個重要的客人要來。


 


婦女雖然已達中年的年齡,可是她的身材依然保持良好。一頭秀長的直髮和纖細的身材讓人從背面會誤以為是年輕的女性。雖然有一點皺紋,但她的長相還是大致擁有年輕的美麗輪廓,那是張比真實年齡還要年輕的臉龐。


 


這裡是個漂亮的住宅區,每棟房子都漆得白白的。而在這棟乾淨清潔的住宅裡,唯一的動靜就只有廚房有而已。平常偌大的房子因為整齊的家具擺設和黑暗的空間而顯得空蕩蕩的。


 


不過今天不一樣,她打開了每個角落的燈。客廳的燈,三個臥房的燈,書房的燈,廚房的燈,今天她將所有的燈都打了開來,即使那些地方根本沒有人在。


 


她將上好盤子的菜一一端到廚房的餐桌上,並且擺好了碗筷,最後一如她預期的,門鈴響了。


 


婦女將圍裙脫下,並且走去開門。站在門外的是個中年男子,當他看到婦女來應門的時候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嘿。』男子帶著微笑。


 


『你總是這麼準時,這麼久以來都是同一個時間。』婦女靠著門說。


 


相較之下,那名中年男子看起來蒼老多了。他身穿老舊的黑色西裝搭配著深藍色的長袖襯衫,沒有領帶。嘴唇的上方和下巴都蓄滿鬍子,一頭亂髮捲曲雜亂,在鬢角和黑髮之間還參雜了許多白髮。他看起來歷經滄桑,疲倦且哀傷。


 


『進來吧,晚餐準備好了』婦女說。


 


『太好了。天知道我有多想念妳做的菜。』男子說,並走進了門內。


 


兩人坐在餐桌前,面對著面吃飯。餐桌上擺了許多家常好菜,總共四菜一湯,對兩個人來說已經很豐盛的了。桌上還有第三套餐具,有碗有筷子有湯匙,可是那第三個餐具就擺在兩人中間的座位,沒有人去動。兩人就像是沒看到那套沒人用的餐具,自顧自的吃著飯。


 


『你看起來很累,你有好好睡覺過嗎?』婦女問。


 


『我最近有點••••我在忙一些事情,沒有睡好覺。』男子說。


 


『忙?還是為了那些事情?』


 


『那類的事,嗯,你知道的。』男子含糊地說。


 


婦女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知道我不可能阻止你去做那些事,但至少你要照顧好身體啊,魏源。你連睡覺都不睡事情要怎麼成功?』


 


『你不需要擔心我,我會注意的。』


 


『我不是為了怕計畫不成功而講的,我只是純粹擔心你的身體–』


 


『我了解,璟萱,我真的了解。』魏源看著對面的璟萱,露出微笑。


 


璟萱也點點頭,露出了微笑,不再多說什麼。


 


浴室內,魏源脫光了衣服,等著熱呼呼的洗澡水放滿整個浴缸。他的體型比一般他那個年紀的男人還要結實多了。雖然有點因為年紀而鬆垮,但是肌肉的線條依然清楚可見。他的身上有很多處傷口和瘀青,各式各樣的傷口,刀疤和彈孔皆有。


 


魏源將目光轉移到洗手台的鏡子前。鏡中的他憔悴而哀傷。然後他注意到了洗手台上擺放著刮鬍刀和牙刷,那些都是他的東西,他用了很久的東西。他看著看著,突然心頭一陣酸楚,淚水充滿了眼眶。


 


已經好久了,他已經忘了哭的感覺。不論在外面受到什麼傷害,遇到什麼事情他都沒有哭過,再大再困難的事情都沒有。他用手摀住嘴巴,小聲的啜泣,他不想讓外面的璟萱聽到。


 


洗完澡後,魏源只穿著一條內褲走出了浴室,浴室內的霧氣和香氣隨之飄散出門口。魏源將臉上的鬍鬚刮乾淨了,頭髮也因為濕潤而向後貼齊。璟萱穿著清薄的睡衣躺在床上,她看到魏源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變年輕了。』璟萱說。


 


『有變帥嗎?』


 


『就像年輕的時候一樣帥。』璟萱帶著微笑說。


 


魏源爬到床上,並且撫摸著璟萱的臉龐。兩人互相接吻,魏源溫柔的褪去了璟萱的衣裳,並且輕吻著璟萱的身體。他將思念化成一道一道的吻痕,附著在璟萱的肉體。


 


璟萱不禁流下了淚來,她知道這些吻痕之後會化為分離的思念,深深地侵襲她的心靈。有時候她真希望能夠真的痛恨眼前這個親吻她的肉體的男人,可是她不行,他依然深愛著他。


 


她抱著他碩壯的背部,感受著他呼出來的氣,體驗著這個充滿著濃厚愛意的痛楚。然後她聽到他的啜泣聲,他埋入她的胸部內哭泣。她沒有多說什麼,默默的撫摸著他的頭髮。


 


兩人抱在一起,互相依偎著對方,許久未曾說過半句話。他們都不想睡覺,只想這樣感受著對方的存在。


 


『你可以留下來嗎?就今晚就好。』璟萱打破沉默,輕輕的問。


 


『我••••我真的很想,天知道我有多想,可是我不行。對不起。』魏源哀傷地說。


 


『••••••••我只是希望能有一天,我早上起床身邊是有人陪伴的。』璟萱淡淡地說。


 


『我也想,但現在不是時候。我怕我會再度愛上這種感覺,這樣我就會猶豫,我會離不開的。我不能忍受自己猶豫的。對不起。』魏源心痛地說。


 


『魏源••••這三年來,你已經夠累了。你這樣復仇要到什麼時候呢?』


 


『那是我們的女兒,璟萱,我永遠沒辦法原諒那些人渣,永遠不行。』


 


『我沒有要你原諒那些壞人,我只是要你放手。自私的來說,我只希望你能陪伴我。』


 


『那些害死小佳的王八蛋呢?就讓他們這樣在世界上好好的過活?』


 


『他們不會好過的,相信我。』


 


『我不••••我沒辦法安心,我沒辦法吞下這口氣。他們殺了我的女兒,我要他們在我眼前死給我看。這件事情現在佔據了我整個心,我沒有辦法好好生活,如果我不完成這件事情。我不想••••我不想讓小佳認為我們沒有為她努力過。』


 


『她絕不會這樣想的,魏源。她愛你,她不會想看到你變成這樣的。』


 


『我••••對不起,我不行,對不起。』魏源無話可說,他只能道歉。


 


璟萱也不在多說什麼,她知道依然是無法改變魏源的心意。她親了親魏源的額頭,然後將頭靠著魏源的頭。


 


『••••••••答應我,不管怎樣你最後都要回來這裡,就算你要死了也一樣。』


 


『我答應你。』魏源毫不猶豫的答應。


 


到了深夜,等到璟萱睡著了之後,魏源才靜悄悄的下床,並且換上衣服。他看著熟睡的璟萱,心裡充滿了深深地歉意。下次要再見到她大概又要半年多,等到他女兒的忌日才會再回來。


 


魏源穿好了衣服,最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璟萱張開眼睛,並且確認魏源是不是離開了。她走到窗外,看著魏源離開家門的背影,那堅毅但是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她才放心的回到床上,並且小聲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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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刻,學校的鐘聲響起,教室內的小孩子們紛紛高興的跑出教室。這裡是一間貴族小學,在當地頗有名氣,除了嚴謹的教育制度之外,昂貴的學費也是這間學校的特色。


 


每個跑出來的小孩子都是家裏經濟富有的有錢人家千金和少爺,未來的金字塔頂端消費族群正在這裡活蹦亂跳的生活著。在某些人眼中,這裡的每個小孩都是活著的支票,可以換來大把大把的鈔票。


 


然而,今天真的有人來提領支票了。


 


校門口,一名中年婦女站在賓士轎車旁,望著校門口蜂湧而出的小孩們。她看來五十多歲,留著一頭捲髮,身上穿著輕便的長袖毛衣和牛仔褲,一點都不像是會開賓士轎車的有錢人。


 


她在等待自己要接送的小女孩,一家企業董事的千金小姐。她是個保母,她從小千金還是小嬰兒的時候就照顧著她,與她的雇主一家人和樂融融的相處在一起。雖然她已經有成年的孩子,不過對她來說,這個小女孩就像是自己另一個女兒一般。


 


有時候她真的很感謝老天,安排了一個友善的有錢人家庭,而且那個千金小姐出人意料的乖巧體貼,不像許多千金大小姐般驕縱蠻橫。小女孩現在才十歲而已,不過已經長得亭亭玉立,可以看得出未來絕對是個美女。


 


等了一會兒,她還是沒找到小千金,也許小千金在跟誰聊天吧?會有小男孩找她聊天嗎?小姐這麼漂亮,會有人喜歡是很正常的,希望小姐能夠遇到一個好男孩••••


 


當老保母正在心裡如此想著的時候,一個人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小姐,請問一下。』一名低沉的男性嗓音從她背後出現。


 


老保母轉過頭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他身著咖啡色夾克搭配一件牛仔褲,戴著墨鏡,頭髮綁著一小撮馬尾。


 


『請問您是劉景妤的保母嗎?』


 


『呃••••對,怎麼了嗎?』老保母疑惑地問。


 


『那您一定就是林立雪小姐了。』男子說完將夾克微微掀開,露出了腰間那把黑色的槍柄。『我想你知道這是什麼,我跟你保證這不是惡作劇,你可以試試看反抗,我會馬上殺掉妳和劉景妤。我不怕被別人看到,你知道我是有辦法的。我要妳合作,不要驚慌,不要顯露出緊張,等一下劉景妤出來之後,妳就好好的把她帶上車,就這麼簡單。妳了解了嗎?』


 


老保母嚇得全身僵硬,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男子沒有等待老保母回應,他朝向校門口望去,只見小千金劉景妤這時正跟朋友高興地邊聊天邊步出校門。


 


『叫她過來。』男子對老保母說。


 


老保母沒有作聲,她似乎嚇的失去了魂魄,甚麼動作都沒有。男子見狀皺起了眉頭,並且將手按著槍柄。


 


『我不會再說第三次了。叫她過來。』男子冷冷地對老保母說。


 


老保母驚慌地看了看男子,然後才回過神來對小千金揮揮手。『景••••景妤!這裡!』


 


老保母強忍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不敢哭出來。小千金聽到老保母的聲音,便跟朋友道別,不疑有它的朝這裡走了過來。當她走到老保母面前的時候,她才注意到旁邊有一個陌生的男人也在看著他。


 


『你好。』小千金很有禮貌地跟男子打招呼。『叔叔你是誰啊?』


 


『嘿,妳好啊,景妤。』男子露出微笑。『我是妳爸爸的朋友,我今天要去妳爸爸家探望妳爸爸,順便來看看妳喔。』


 


『是喔,我怎麼都沒見過你啊?』景妤有點疑惑地問。


 


『哈哈,我都在國外呢。妳爸爸都會把妳的照片寄給我看喔。』男子從口袋中拿出景妤的照片。『妳看,拍的好漂亮呢。』


 


老保母看到那些照片,整顆心不禁揪成一團。景妤看到老保母的神情有點不對勁,她拉了拉老保母的手。


 


『阿雪阿姨,妳怎麼了?妳哭了喔?』景妤擔心地問。


 


『我••••』老保母不知所措。


 


『阿雪阿姨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們趕快回家,讓阿雪阿姨去看醫生,好不好?』


男子搶先幫老保母回答。


 


『嗯!好!』景妤聽了便自己去開門坐上車。男子瞪了一眼老保母,老保母見狀也趕緊上車。


 


男子將副駕駛座的車門打開,在上車前他往遠方看了一眼,只見對向的街道上有兩名黑衣男子站在一台房車旁,並且目不轉睛的看向這裡。


 


男子向那兩人點點頭,然後便坐上了轎車。兩名黑衣人見狀也回到了身旁的車上,並且發動引擎。


 


最後轎車便載著小千金和老保母一起消失在地平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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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時刻,商店街上的生意清淡,現在是僅次於深夜之後最沒什麼人的時間。一間老舊的藥局座落在商店街不顯眼的角落,原本純白的外牆已經因為時間的消逝而顯得骯髒老舊。


 


店內,一名肥胖的中年男子無聊地坐在櫃台前,專注地看搞笑漫畫。那名肥胖的男子帶個粗框眼鏡,頭髮微禿,臉上留著鬍渣,一臉邋遢的樣子。他看著漫畫,毫無顧忌地笑著,似乎對於沒生意上門完全不在乎。


 


就在此時,電動門的音樂響起,有客人走進了藥局。那個老闆沒精打采的抬起頭來。然而,當他看到進來的客人時,他整個人臉色大變。


 


魏源站在門口,一臉打趣的看著那個老闆。


 


『幹,又是你,你還沒死啊?』老闆訝異的看著魏源。


 


『托福啊。』魏源咧嘴而笑。


 


『我他媽不做你生意了,你最好快點滾,你被看到了我們兩個都豪小了。』老闆氣沖沖地說。


 


『怎麼?為什麼?我每次都付現金給你耶。』


 


『這跟錢無關,這跟我的生命安全有關。你••••你先不要站在門口,進來一點。』魏源走近老闆,老闆站起身子低下聲音說。『你太誇張了。你知道道上有多少人要追殺你嗎?』


 


『我不知道。多少?』


 


『很多!聽著••••你要去破壞那些綁架還是搶劫的傢伙,那些都沒關係,那些都是沒有勢力的小混混幹的,可是你不只啊!你惹到其它幫派了,你知道嗎?那些毒品、軍火、賭場之類的,人家交易得好好的你為什麼要破壞呢?而且你還打傷人家的重要幹部,那個虎彪啊,他被你搞到要插管維生啊!他老大氣到出了兩百萬追殺你耶!我看我乾脆把你賣去給他賺兩百萬算了。』


 


『嘿,我不是故意要破壞的,那也才一兩件而已。毒品那個是他們賣給國中生和高中生,軍火那筆是有一群年輕飆車族要械鬥,我可是好心防止血戰發生–』


 


『好了好了,你不要跟我說這些,你自己去跟他們解釋啊!你知道你的一時好心讓人家損失多少錢嗎?你要怎麼跟他們說?嘿,因為我一時好心想做善事所以讓你們少個幾千萬,真抱歉啦算你們衰,你要這樣講嗎?』


 


『我••••我不想跟你吵這些,好嗎?我只想趕快買完東西趕快走人,這樣就不會被別人看見而且你也不會–』


 


『嘿!你是聽不懂中文嗎?我說我不做你生意了,那就表示我不賣東西給你了,換句話說,你一顆子彈都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你聽懂了嗎?』


 


魏源看到老闆這麼堅決,讓他有點啞口無言。然後他點點頭,吐了口氣。『好吧。』


 


『很好,你想通了,請你走吧。你別誤會,不是我不喜歡你,而是大環境的問題。再見,喔不,不要再這裡見了。』


 


『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什麼?』


 


『我是想說,好吧,我只好一直待在這裡直到你肯賣貨給我為止。』


 


『幹,你幾歲的人了,還這樣搞?』老闆無奈的說。『你是小孩嗎?你以為賴在這邊我就會拿你沒轍嗎?』


 


『沒辦法,我沒其他地方可以買了,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好吧,我話先說在前頭,我不會理你的。我會當你是透明的,下班後把店關起來,留你一個人在這邊。沒什麼好說的,就是這樣。』


 


魏源沒有回答,他只有靜靜的看著老闆。老闆見狀,決定低下頭來繼續看漫畫,當作魏源不存在。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十幾秒,然後老闆抬起眼來看一看魏源,魏源依然看著老闆。


 


老闆又把頭低下去,繼續看漫畫,然後他翻了一兩頁。『其實這樣也不錯,我可以出去吃飯,你可以站在這邊幫我顧店。』


 


『好啊,這樣我就可以拿免錢的了。』魏源開玩笑地說。


 


『你拿不到的,你又沒有地下室的密碼。』


 


『誰說我會讓門好好的不破壞它?』


 


『媽的。』老闆沒話可說,又低下頭去看漫畫。


 


老闆翻了幾頁,然後又笑了笑。魏源沒有出聲,依舊靜靜地看著老闆。然後老闆翻了翻又看不下去了。他無奈的嘆口氣,低聲咒罵了一下,然後放下漫畫,拿起電話。按了幾個號碼之後,老闆身後的門就突然喀嚓一聲地自動開鎖。


 


『媽的,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後悔的。』老闆哀怨地看著魏源。


 


魏源咧嘴而笑。『謝了。我可以多給你一點錢。』


 


『不用!你就‧‧‧‧快一點,好嗎?


 


『沒問題!』魏源趕緊跑進老闆身後的門內。


 


老闆只能無奈的嘆氣。他總是無法狠下心來趕走魏源,即使幫助魏源會讓他的處境變的非常危險。


 


只能祈求老天一切不要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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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源從藥局內走出來,提著滿滿一袋的東西,然後他看了看週遭,確定沒人跟蹤後才走回自己的車上。


 


魏源將那一袋東西丟向副駕駛座,並且從中取出一個黑黑長條狀的東西。那是彈夾。他將幾條彈夾放進自己外套的口袋內,然後拉上皮袋的拉鍊。那一袋都是滿滿的彈藥。


 


就在此時,一道音樂從魏源的身上發出,他的手機響了。當他接起來後,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出現在話筒內。


 


『喂?』魏源問。


 


『又有事發生了,你想要知道嗎?』男子的聲音說。


 


『在哪裡?』魏源毫不猶豫地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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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寧靜的高級住宅區內,今天有一群特別人的進進出出的,一般那群人聚在一起集體行動的話就不會是好事,他們是警察。


 


街坊的鄰居都好奇的出來看,大批的警車和警察都聚集在一棟特別漂亮且豪華的白色歐式住宅前面。這棟豪宅是屬於整個住宅區內最有錢也最有名的人,陽業集團的總經理劉士勳。


 


屋內,豪華舒適的大廳內聚滿了身穿制服的警察,而且整個大廳還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電子儀器和鐵桌。原本寬闊舒坦的客廳一時之間變的擁擠忙碌。


 


劉士勳和她的老婆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起來焦慮又無助。兩人緊緊相依在一起,彼此握著手承受這一分一秒的煎熬,疲憊不堪的雙眼因為哭泣而紅腫。劉士勳身形消瘦,帶著一副粗框眼鏡,看起來很斯文。


 


此時一名身穿襯衫的男子從大門口走了進來,身旁的警官看到他都打招呼,禮貌地說長官好。男子面貌堅毅,臉上帶著一副細框眼鏡,頭髮灰白,看起來嚴肅而且精練。他走向劉士勳和他老婆的面前,然後坐在兩人對面的沙發上。


 


『兩位好,我是負責這次案子的警官,敝姓邱,邱益恆。』


 


『邱警官。』劉士勳和他老婆禮貌地點頭。


 


『首先,我必須要告訴兩位一件不好的消息。我們在半小時前發現了林立雪小姐,她已經遭人殺害了。』


 


『喔!天啊!雪姨!』劉士勳的老婆驚慌地尖叫,眼淚再度潰堤。劉士勳抱著老婆安慰著她,然後他用哽咽的聲音問:『那我女兒呢?』


 


『放心,他們不會動你女兒,至少現在是絕對不會的。聽著‧‧‧‧我知道現在這樣要求你們有點過份,可是你們現在要冷靜下來聽我說,我們還有希望。我可以幫你們把女兒找回來,如果幸運的話甚至可以抓住那群人渣。不過你們要先知道,依照目前他們的行事來看,他們是有計畫而且有經驗的冷血人渣。他們清楚你們的作息,知道你們的身世背景,還有其他私人的資料。更糟糕的是,他們毫不在乎殺人,這點從林小姐身上可以得知。所以,你們要記得,千萬不要惹毛他們,不要擅自行動,不要想說用自己的力量去抓到他們,這樣會讓事情邁向最糟糕的局面,你們可以了解嗎?


 


兩人不安地點點頭。


 


『好,現在請你們回想一下,有沒有任何人有可能是這次的主嫌?像是你們的仇家,競爭對手,或者是有沒有任何外來人士在這段時間有進來你們家過?像是修理電器,送洗衣服,外聘園丁之類的‧‧‧‧


 


『不,沒有。』劉士勳回答。『我們家裡的任何東西壞掉都是請人拿去外面修理的,而我們雖然生意上有競爭對手,可是綁架我的孩子對他們來說於事無補。』


 


『而且我老公在商場上並沒有什麼敵人,以他的為人我可以保證。』劉士勳的老婆補充。


 


『那有沒有可能是家裡的傭人策劃的?像是剛好家庭經寄出問題的傭人‧‧‧‧


 


『我們只請了雪姨,我是指林立雪小姐當我們的管家,家裏的事情幾乎都是由她照料的。』劉士勳說。


 


『我知道了‧‧‧‧』邱警官點點頭。『如果是認識的人犯罪的話還比較好,不過看起來這次事情像是隨機挑選的犯案一樣。』


 


『你是說,我女兒是被隨便一個不認識的路人挑中而一時興起綁走的?』


 


『我是指,如果是一般的民眾的話就有可能,可是看情形並不是這樣。你們也許不認識對方,可是對方知道你們,而且對你們很了解,這是有可能的,畢竟你的名氣很大–』


 


邱警官話還沒說完,大廳的電話突然響了。眾人聽到電話的聲音都警覺了起來,原本吵雜的客廳一時安靜了下來,並且所有人都迅速的就定位。一名警員拿著耳機給邱警官,劉士勳也將手放在電話上預備。


 


邱警官望向另一名站在錄音儀器前的女警,女警點了點頭,邱警官才示意可以接聽電話。劉士勳見狀趕緊將電話拿起來。


 


『喂?』劉士勳語帶顫抖地問。


 


『你是劉士勳先生嗎?』電話的另一頭,一個扭曲怪異的機械音從話筒傳出。


 


『是的,我是。』劉士勳的心頭一震。


 


『首先我得跟你說明,我不想要殺林立雪小姐,可是她卻試著反抗我們,所以我們才不得不對她下手。不用擔心,你女兒沒有怎麼樣,如果你好好配合我們的話我可以跟你保證你女兒絕對會回到你手上,不過如果你試著想要反抗或者是耍一些計謀的話,我可以跟你保證你永遠沒有機會再見到你女兒活著。這樣明白了嗎?』


 


『明白,我明白。』劉士勳緊張地連連答覆。


 


『很好。今天晚上七點之前準備好兩百萬,全部千元大鈔,不准連號不准作記號,不要想玩花招,我跟你保證我們查的出來。到了晚上七點我會再通知你。就這樣。』歹徒說完毫不猶豫的掛上了電話。前後對話不到三分鐘就結束了。


 


劉士勳無助的望向邱警官,邱警官則望向儀器前的女警。『有追蹤到號碼嗎?』


 


『沒有,長官,通話時間太短了。』女警遺憾地表示。


 


‧‧‧‧我想你們趕緊先去準備錢吧。』邱警官對劉氏夫婦說。劉士勳趕緊拿起電話打給公司的人,而劉士勳的太太則是用手機打給林立雪的家人。


 


邱警官起身走到錄音儀器前,請人將剛剛錄下來的聲音再播給他聽。他戴著耳機聽剛剛錄下來的對話,心中思索著對方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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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一輛老舊的轎車開進這個高級社區內。這輛轎車在劉士勳的豪宅遠方停了下來,並且熄火。


 


車內,魏源望向劉士勳的豪宅,看到有不少警員進進出出的,知道那裡大概就是當事人的家了。於是他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喂?』電話響了幾聲之後接通了。


 


『我到了。我在大門左方的遠處,你出來後就可以看到我的車。』魏源對著電話說。


 


『好,我馬上出來。』電話那頭的人說完便掛上了電話。


 


不久後,只見一名身穿襯衫頭髮灰白的男子從屋內走出來,向四周搜尋了一下,看到魏源的車之後便走了過來。


 


邱警官走向魏源的車並且打開車門,然後一屁股坐進了副駕駛座。『我要抽煙。』


 


『請便。』魏源說著將車窗降了下來。


 


邱警官從襯衫口袋內拿出一包煙並且點了根煙來抽。他將那包煙遞向魏源,魏源搖搖手拒絕,然後邱警官才把煙放回了口袋。


 


‧‧‧‧你知道這次的家屬是誰嗎?』邱警官吐了口煙後說。


 


『誰?看起來滿有錢的。』


 


陽業集團的總經理劉士勳。』邱警官說。


 


『你是說那個大企業的總經理?常在電視上出現的那個?』魏源有點訝異。


 


『對,她的女兒。老天,他們連一個保鑣都沒有請,只有一個女的老管家照顧他們的女兒而已。』


 


『人們總是覺得事情不會發生在他們身上。我以前也覺得不會發生在我女兒身上,不過事情總是難以預料的。』魏源淡淡地說。


 


『這次的對手不好搞‧‧‧‧他們手段凶狠,已經殺了一個女管家了。而且他們調查的資料很清楚,手法快速又熟練,平均只聯絡過家屬兩次,每次都不超過三分鐘,連電話都用變聲器處理。


 


『他們是專業的。』魏源說。


 


『對,專業的。他們應該做過好多次了。』邱警官說,『這讓我不敢在錢上面動手腳,我怕他們會發現。』


 


『他們會發現的。你最好不要這樣做。』


 


『那你打算怎麼辦?』


 


『很簡單。找到他們,殺光他們。』魏源冷冷地說。


 


『你‧‧‧‧你最近最好低調一點。你已經在道上鬧的沸沸騰騰的,而且我們的上頭也開始注意到,有個神秘的人物會進行非法制裁。你如果再大開殺戒下去的話,我怕警方也會開始全面通緝你。


 


『我知道,不過老實說,我並不是很在乎。』


 


『我在乎啊。如果到時候要我追捕你的話怎麼辦?我就會變成破案率最低的警察,每天都因為抓不到你而被上司叮的滿頭包。』


 


『那‧‧‧‧到時候我就像蝙蝠俠,你就會像高登警長一樣了。』魏源開玩笑的說。


 


邱警官無奈的抓抓頭髮,然後又抽了一口煙。『晚上七點,對方會跟我們聯絡,到時候可能劉士勳可能會出門。』


 


『好,我知道了。』


 


小心點。』邱警官說完便開車門,頭也不回的走回了豪宅。


 


只剩下魏源一個人留在車上,目送著邱警官的背影直到他走進了豪宅內。七點,離現在還有一段時間。魏源將手機的鬧鐘調到六點五十,然後將座椅推向後倒下,躺在椅子上稍做休息。


 


這段時間他已經很習慣睡在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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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一到,大廳的室內電話又響了起來。眾人立即就定位,準備好後劉士勳接起了電話。


 


『喂?』


 


『帶著錢到捷運站,一個人來,不准有任何警察跟隨。帶著手機,我們隨時會聯絡你。』電話那頭的機械聲音很快速的講完,然後就中斷通訊了。


 


劉士勳望向老婆,兩人的眼神中流露出恐懼。邱警官聽完,立即開始調派人手準備跟蹤劉士勳。


 


劉士勳將錢都準備好了,兩百疊的千元大鈔統統塞進三袋黑色的大運動袋裡。他們將錢放進車內,並且在劉士勳的身上裝了竊聽器和線路。劉士勳的手機也設定了竊聽,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劉士勳便跟老婆道別,獨自坐上了車。


 


劉士勳的豪宅大門打開,警員將車子移開,讓劉士勳的車子能夠過。魏源在遠方等待已久了,看到劉士勳的車子開出來後,便發動車子,保持距離地跟了上去。


 


魏源注意到不遠處還有其他不是警車的車子在跟著劉士勳,那應該是警方派去跟蹤的便衣臥底。


 


就在此時,魏源的手機響了,是邱警官打來的。


 


『劉士勳出門了。』


 


『我知道,我跟上了。你們是不是有派兩輛車跟著?』


 


『對。』


 


『好,你叫他們別跟太緊,我怕對方會有人監視。』


 


『我知道了。』邱警官說完便掛上電話。


 


於是魏源便跟著劉士勳開過了幾條路。現在是下班時刻,所以車潮擁擠。劉士勳雖然很著急,可是無奈於車流量太大,只能慢慢的行駛。然而此時,劉士勳的手機突然響了。劉士勳拿起手機一看,是一通沒有顯示號碼的電話。


 


『喂?』


 


『你現在開到哪了?』電話那頭出現的是扭曲的機械聲。


 


『我現在重原路三段上。』劉士勳低下身子看著天上的路牌。


 


『很好,等一下你會在前面看到一條陳武路,在陳武路右轉,然後看到成京一巷後左轉。』


 


『不是要去捷運站嗎?』


 


『不要質疑我,照做就是。』說完機械聲音又中斷了。


 


在劉士勳的豪宅內,警方正在竊聽劉士勳的手機。『長官,歹徒更換地點了。』


 


『到哪裡?』邱警官問。


 


『歹徒要求到成京一巷。』


 


『好,一個人查出來成京一巷的地形。告訴跟蹤組位置,然後叫他們保持距離,不要跟太近。』


 


劉士勳一直注意著天上的路牌,只見再過一個十字路口的前面就是陳武路了。劉士勳打起了右轉方向燈,而在後方跟蹤的兩輛車也打起了方向燈。


 


豪宅內,警員查出來了成京一巷的位置。『長官,那裡是工地,而且是一條死巷。』


 


『好,叫所有跟蹤的人到陳武路就停下來,不要右轉進去。在路口觀察,如果劉士勳的車從成京一巷出來之後再繼續跟蹤。另外,劉士勳的車出來之後派人到成京一巷的工地,那裡也許會躲人。』


 


『是,長官。』


 


原本打右轉方向燈的兩輛車此時都取消了方向燈,並且在陳武路的路口停了下來。只見劉士勳的車轉了進去,兩輛跟蹤的車都沒有跟上去。


 


魏源見狀,他將車開過陳武路,看到了陳武路的地形,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於是他將車停了下來,等待後方的路口再度有動靜為止。


 


劉士勳左轉開進了成京一巷,只見巷內一片漆黑,什麼燈光都沒有。周圍是施工的大樓,都用鐵牆圍住了。劉士勳將車停了下來,然後走下車,四處張望有沒有人會過來跟他會面。


 


然而手機此時又響了。劉士勳接起電話,依然是歹徒的聲音。


 


『抱歉,只是想確認一下有沒有人跟著你而已。你可以走了。到了捷運站後就站在門口不要亂走,我會聯絡你的。』


 


劉士勳抬起頭來,望著聳立在黑暗中的施工大樓,有人正從不知道什麼黑暗的地方監視著他。這讓他感到毛骨悚然。


 


劉士勳的車又回到了陳武路,在路口等待的警員見狀趕緊發動車子跟上,而魏源也重新加入行列。


 


『長官,跟蹤組又重新跟上了。』豪宅內的警員聽到跟蹤組的報告後說。


 


『很好,就這樣保持下去。』


 


劉士勳就這樣一直開下去,過了快半小時之後才到達了捷運站。劉士勳隨便找了個付費的停車場,然後就提著三個大袋子走向捷運站的入口。原本跟蹤劉士勳的人到這裡任務就結束了,接下來由部屬在捷運站的人接手了。


 


魏源也將車停在跟劉士勳同一個付費停車場,然後默默的跟隨在劉士勳的後方一段距離處。


 


劉士勳走到捷運站大門口後就停了下來。他不知道該站在門口中央還是旁邊,於是他移動身子到稍微旁邊一點,不要擋到進進出出的人群。劉士勳不安地東張西望,不知道何時會接到通知。


 


魏源也躲在不遠處的柱子後面,準備隨時繼續跟上去。他觀察著四周,試圖找出監視或者是跟蹤劉士勳的人。


 


此時,劉士勳的手機又響了。劉士勳接起手機。


 


『喂?』


 


『我們的人看見你了。到大廳右方的男廁裡面去,然後進去門口數過去第三間隔間。』說完又立刻掛掉。


 


劉士勳再度提著錢出發,魏源見狀也從柱子後方離開。此時他注意到了有兩個人再不遠處也在看著劉士勳,並且隨著劉士勳的一舉一動而動作。


 


劉士勳走進了大廳,按照天花板的指示牌找廁所的方向,然後他看到了位於大廳右方的廁所了。劉士勳走進了廁所,原本跟著劉士勳的兩人則是按兵不動,魏源看到兩人按兵不動也停了下來。


 


『長官,跟蹤小組問要不要跟進廁所?』豪宅內的警員接到了詢問。


 


『先等等。等大概一兩分鐘後再進去。』邱警官回答。


 


劉士勳走進廁所後,然後從門口數著第三間廁所,那是個標示故障的廁所隔間。進去之後,只見一個背包放在蓋起蓋子的馬桶上。背包上面貼著一張紙,上面寫著〝拿出裡面的手機撥號。〞


 


劉士勳將背包打開,裡面放了一疊衣服,最上面則擺了一隻手機。劉士勳拿起手機,並且按了通話鍵。通訊錄裡面只有一個號碼而已。他按下通話,並且撥出這支號碼,很快的就有人接起了電話。


 


『打開視訊。』電話那頭冰冷的機械聲音說。


 


劉士勳將視訊打開,只見電話螢幕上出現了一個用頭罩遮住臉部的人。『現在,你把手機放在看的到你的地方,然後把你身上所有的衣服換成背包裡的衣服,然後把你身上的監視器和追蹤器拆掉放進背包。你有五分鐘可以完成。開始。』


 


劉士勳聽了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對方居然知道他身上有儀器。他只好趕緊照做,將身上的衣服脫個精光,並且將黏在身上的機器一一拆下來。


 


『長官!劉士勳身上的竊聽器和追蹤器似乎被人拆掉了!』豪宅內的警員聽到了竊聽器內發出的繃帶撕裂聲。


 


『派一個人假裝上廁所進去看看怎麼回事。』邱警官說。


 


魏源看著在外等待的兩名跟蹤人員,他們似乎接到了指示,互相交談著。然後其中一名將耳朵上的耳機拿了下來,並且走進廁所。魏源也決定進去廁所看一看,於是他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進了廁所。


 


廁所內,原本先進去的人此時正站在小便斗前假裝上廁所。魏源則是走進了第二間隔間。魏源貼著隔間的木板,聽到了隔壁的隔間似乎有動靜。於是他蹲下身子,從底下的隙縫看,只見隔壁隔間內似乎有人,而且他正在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脫去。


 


魏源覺得很奇怪,那明明是故障的隔間。於是他貼緊隔間,想要聽聽看有什麼。此時隔間外的人上完廁所了,他洗了洗手便走出去,他似乎只是為了確認劉士勳還在廁所裡面。魏源聽了一會兒,卻什麼也沒聽見。於是他坐在馬桶上,等待著隔壁的人換好裝。


 


過了一會兒,隔壁的隔間傳來了拉鍊的聲音,他似乎換好衣服了。魏源趁此按下了馬桶的沖水開關,假裝自己上完廁所了。而隔壁隔間的人此時將放在地上的東西提了起來,並且開門走出去。


 


直到廁所大門出現關上的聲音之後,魏源才從隔間內走出。此時廁所都沒有人了,於是魏源走到隔壁的隔間,看看怎麼一回事。隔間的門一打開,只見馬桶蓋上有一個拉上拉鍊的背包擺著。


 


魏源覺得很奇怪,於是他拉開背包,只見背包裡面居然放著劉士勳原本穿著的衣服,以及劉士勳原本的手機。而手機旁邊還放了竊聽器和追蹤器,以及隨便塞進去的雜亂線路。


 


魏源追出廁所,四處搜尋之下發現了跟蹤劉士勳的兩人的背影,於是魏源也追了上去。劉士勳拿著手機,聽取電話另一頭的人的指示,並且走到了自動售票機前面。


 


跟蹤劉士勳的臥底此時要求總部竊聽劉士勳的手機,告訴他們他買哪裡的車票,可是總部卻傳來無法竊聽到的消息,因為那隻手機根本就不是劉士勳的。


 


兩名跟蹤的人加快腳步,排在劉士勳的後面等著買票。只見劉士勳在北二站的售票按鈕上按下了按鈕,然後轉身走人。兩人也趕緊掏出錢幣來買北二站的票。


魏源從後趕上,不過卻看到跟蹤劉士勳的兩人已經買完票,快步的離開現場。


 


魏源咒罵一聲,趕緊拿起手機,想要打給邱警官,不過此時一封簡訊卻寄了過來,寄信者正是邱警官。魏源打開簡訊,裡面只有短短的〝北二站〞三個字。魏源會心一笑,也趕緊掏出錢幣買票。


 


魏源買完票後,用最快速度跑向月台,此時捷運已經停靠了,大家正排隊上車,而且已經快排完了。魏源敏捷的閃躲人群,穿梭在人群之中。捷運發出了即將開動的警訊聲,門整齊劃一的準備關閉,魏源在最後一刻側著身子擠進了車廂內。


 


魏源往車廂內搜尋,只見劉士勳坐在位子上,並將他隨身提著的三袋錢放在地板上。跟蹤劉士勳的兩人則是站在走道上,看著窗外聊天。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列車到達了北二站。


 


魏源聽到廣播表示北二站到了,於是準備要下車,結果他卻看到劉士勳一動也不動的坐在位子上,似乎沒有準備要下車的意思。跟蹤他的兩人也感到疑惑不已,明明看到他是買北二站的車票,可是北二站到了他卻不下車。


 


於是他們又繼續待在列車上,隨著列車過了好幾站,劉士勳都沒有下車的意思。車上的人來來去去,只有劉士勳和幾個跟蹤他的人一直待在車上。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等待劉士勳有進一步的動作。


 


然後又過了一陣子之後,大概到了這條線的倒數第三站,劉士勳才提著皮袋站起身子來。列車靠站之後,劉士勳快步的走下了列車,跟蹤劉士勳的兩名警員也等到劉士勳下車之後趕緊走下車。


 


劉士勳邊走邊不斷的張望,不時的還看了看天花板的標示牌,兩名警員也緊跟在後。魏源保持著距離跟在劉士勳的身旁,並且拿著手機假裝在聊天。


 


劉士勳在車站逛了許久,並且找了個路人問話,然後又繼續走。最後,劉士勳朝前方的一間書店邁進。魏源望向書店,只見書店門口有兩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前面,那兩名男子的臉上都帶著口罩和墨鏡,頭上還個別戴著一頂鴨舌冒和毛帽。


 


劉士勳看到那兩名男子心裡一驚,兩名男子一看到劉士勳便快步上前,靠近劉士勳。跟在後面的兩名警員見狀警戒了起來,並且低下頭對耳機說話。


 


兩名男子靠近劉士勳之後,幾乎沒有停下來的就抓住劉士勳的手臂,並且拉著劉士勳快步向前走。


 


兩名男子拉著劉士勳快步走向了出口,然後三人很快速的就通過了驗票的機器。在後跟蹤的兩名警員也想通過,結果驗票的機器卻發出了錯誤的警訊。


 


『先生,請你們稍等。』站在機器旁的驗票員此時站出來。『你們可能下錯站了,要補票才行喔。』


 


兩名警員被攔了下來,而快步拉著劉士勳的人聽到錯誤警訊後回頭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加快了速度拉著劉士勳跑離了現場。兩名警員看到對方已經注意到了,於是不敢再追上去了。


 


魏源想起自己手上也是買北二站的票,而眼看劉士勳已經被人帶上樓梯了,於是魏源決定冒險了。


 


他快步跑向機器,並且用手一撐整個人跳過驗票機器。驗票人員大驚,出手去阻攔魏源,魏源用手肘重擊驗票人員的鼻子,驗票人員隨即倒了下來。而原本在一旁的兩個跟蹤警察也出手阻擾,其中一人抓住了魏源的後衣領,魏源一腳向後踢踢中了抓住他衣領的人的腹部,而另一名警員準備拔槍,結果魏源立刻轉過身來扣住那名警員的手,並且用額頭撞擊警員的鼻子。最後魏源將警員手上的槍搶過來,並且用槍柄朝剛剛被踢中腹部的警員。


 


兩名警察一瞬間就被放倒了。路人都尖叫逃逸,魏源沒有多加理會,用盡全力往出口的方向衝過去。魏源三步併兩步的跑上樓梯,並且跑上了大街。跑上大街之後,只見劉士勳已經被另外兩人拉到對街的方向,並且進了一條巷子。


 


於是顧不得現在還是紅燈,魏源一口氣衝出了馬路。汽車快速的從魏源身旁奔馳而過,並且鳴出憤怒的喇叭聲。一台車差點撞到魏源,它緊急煞車,輪胎發出尖銳的摩擦聲,並且在地上磨出一條痕跡。後方的車則是煞車不及撞上了前方的車,一連串的碰撞聲和路人尖叫的聲音此起彼落。


 


魏源命大地衝過了一條街,並且跑向劉士勳被拉進去的巷子。劉士勳和兩人消失在轉角處,於是當魏源快要跑向轉角的時候,他停了下來,並且將身子貼向牆壁。


 


魏源將頭探出,只見劉士勳一人站在巷子內,而原本手上提得三袋錢也已經消失了。魏源大感不妙,跑向劉士勳,原本楞在巷子內的劉士勳聽到後面有人跑過來的聲音,趕緊轉過頭看。


 


『他們跑哪了?』魏源邊跑邊問。


 


『你是誰?』


 


『我要救你女兒!他們在哪裡?』


 


『他們開車走了!白色的福特房車,YT-901‧‧‧‧』劉士勳指著前方的巷口。


 


魏源頭也不回的跑出巷口,只見那輛白色的福特在不遠處的路口,因為紅燈停了下來,不過再過幾秒就會回到綠燈了。魏源不敢輕舉妄動,他等到綠燈了,那台福特的車右轉開走了,他才開始想辦法追上。


 


魏源四處搜尋著計程車,希望能夠來得及攔,結果前方一台摩托車停到了路邊,坐在上面的騎士拿起手機講電話。魏源靈機一動,他跑向那台摩托車,並且拔出槍來。


 


『下車!把摩托車給我!』魏源將槍抵著摩托車騎士的頭。


 


『好好好!不要開槍!』摩托車騎士看到槍口嚇破膽了,立刻將摩托車給魏源。


 


『你的安全帽!』


 


『沒問題沒問題!』騎士趕緊將安全帽給魏源。魏源戴上安全帽,將槍收起來,然後從口袋拿出一小包東西。


 


『抱歉了。』魏源將一小包東西丟給了騎士,然後騎車走人。騎士錯愕的看著魏源將車搶走,然後他打開那包東西,裡面是一隻金黃色的勞力士手錶。


 


魏源騎著摩托車加速狂飆,期望能追上那台白色的福特。不久,他在前方兩個紅綠燈之後的十字路口看到了那輛白色福特,此時已經是紅燈左轉的情況,並且時間快結束了。


 


魏源加快速度飆向十字路口,此時十字路口已經轉為紅燈了,魏源在最後一刻左轉,有些車本來要準備向前了,結果魏源的摩托車衝出來讓他們不得不緊急煞車。


 


後方響起了生氣的喇叭鳴叫聲,魏源不管,此時的他順利跟上了白色福特的車了。車號YT-901,沒有錯。於是魏源就這樣保持距離,一路跟著白色福特的車在馬路上穿梭。


 


原本以為會跟很久,沒想到大概二十分鐘內那台白色福特就轉進了一間建築物內。魏源抬頭一看,那是一個付費的立體停車場。


 


白色福特停在路口處跟售票員拿票,然後開進了停車場。魏源將摩托車隨便停在路旁,然後用走的走向那座停車場。


 


售票員坐在小亭子內,看著報紙。此時身旁的門傳出敲門聲,售票員抬起頭來看,魏源就佔在外面。


 


『你好?』售票員問。


 


『抱歉,我想請問一下,剛剛那輛白色的車是停在幾樓?』


 


『呃,你有什麼事嗎?』


 


『我是他們的朋友,我想找他們。』


 


『喔,好,我看看‧‧‧‧』售票員看了看座位前的閉路電視。『他們到四樓了。』


 


『謝謝。』魏源說完快步走進停車場內,並且找了電梯搭到四樓。


 


電梯來到了四樓,魏源走出去一看,只見有兩個人正提著袋子走著。那兩個人共提三個袋子,那三個袋子就是原本劉士勳手上拿著的三個袋子。魏源看了看袋子,然後再看那兩人的服裝,跟剛剛抓著劉士勳的兩人穿著一樣。


 


這下魏源可找到人了。


 


魏源拔出槍,將口袋中的消音器拿出來,然後裝在槍口上。魏源舉起槍來對準那兩人,邊瞄準邊走向那兩人。其中一個帶鴨舌帽的人似乎有警覺到有人走向他們,他轉過頭來,看到魏源舉著槍,不禁大吃一驚。


 


『幹!』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大罵一聲,準備拔腿逃跑,結果魏源毫不猶豫的就對他開槍。咻咻咻三聲槍響,子彈全部打中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另一個戴著毛帽的男人則來不及反應,看到身旁的夥伴一瞬間倒下了,整個人楞在那邊。


 


『不要動!不然我他媽宰了你!』魏源瞄準著袋毛帽的男子說。


 


戴毛帽的男子不敢動,他將手上的兩個手提袋都放在地上,並且舉起雙手。魏源走向戴毛帽的男子,並且在他身上搜索著。魏源將他腰間的手槍拔出來,然後往遠方丟掉。


 


『帶我去你老闆那邊。』魏源將槍抵著戴毛帽男人的額頭。


 


『你是誰?你是條子?』


 


『與你無關。帶我去你老闆那。』


 


『你不可能是條子,你殺人太快了–』話還沒說完,魏源就用槍柄揮了毛帽男子的臉一下。毛帽男子痛的低鳴一聲,嘴角冒出血來。


 


『你以為你可以平安無事嗎?』毛帽男人繼續放狠話。魏源不再講話,他將槍移到毛帽男人的手臂並且給了一槍。毛帽男人痛的大叫,然後魏源大力摀住毛帽男人的嘴。


 


『你不帶我去,我就折磨你折磨到你想自殺。你了解了嗎?』


 


毛帽男子驚慌地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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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九點多,魏源在毛帽男子的帶領之下來到了一個郊區。這裡比起都市簡直是另一個世界,大片的農田和樹林座落,周圍除了路燈之外鮮少有燈光,建築物都是老舊的房舍或者是商店,沒有任何一棟超過三層樓的。


 


他們換了另一輛車,從白色的福特換成了一輛綠色的TOYOTA,在停車場被射死的人則是塞在後車廂。毛帽男子坐在副駕駛座,告訴魏源該怎麼走,他的臉色因為失血和痛楚而蒼白。


 


『那裡‧‧‧‧前面那棟三合院就是了。』毛帽男子按著手臂的傷口說,他的手上都是血。


 


『好。』


 


魏源將車慢下來,並且緩緩開向那座三合院的庭院。從窗戶可以看到客廳內燈光開著,有電視和男人講話的聲音。魏源停在庭院的中央,並且對著房子按喇叭。屋子內的人注意到,紛紛站起身來往外看。


 


魏源瞪了一眼旁邊的毛帽男子,然後從衣服中拔出手槍,並且裝上消音器。此時屋內有一兩人走了出來,並且走向車子。他們對著車子講話,似乎在說熄火或者是為什麼這麼慢之類的話。


 


魏源靜靜的等待他們靠近,兩人不疑有他的越來越接近車子。魏源看距離差不多了,他立刻打開車門,從旁跳了下去,並且舉起槍來開火。最靠近車的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射倒了,另一個人看到此景一時愣住了,等到他想到要開口大叫的時候也已經來不及了。


 


魏源毫不浪廢時間,快步走向前方屋子的大門。當魏源推開紗窗門的時候,一名綁馬尾的高大男子正好看著門口。他訝異的看著魏源,然後在魏源舉槍開火的那一刻做出反應,整個人向旁邊撲倒。


 


子彈打中牆壁,魏源沒有追擊,立刻將槍口移向坐在沙發上,背對著門口看電視的人。那人轉過頭來,還沒搞清楚就被一槍爆頭了。坐在另一邊沙發上的人則是將桌上的槍拿起來,並且對著門口開火。


 


魏源迅速地撲倒,躲在沙發後面做掩護,子彈跟著他將後方的門和牆壁打出一個一個洞。魏源趴在地上,然後從沙發底下的隙縫注意到了開火的人的腳,於是他對著那個人的腳開槍。


 


那個人的鞋尖被子彈打爆,他痛的慘叫,整個人倒了下來,並且壓爛了一旁的玻璃桌。魏源站起身來,並且對倒在地上抱著腳哀號的男人補了兩槍。然後他舉著槍戒備,搜尋剛剛撲向一旁的馬尾男子。


 


馬尾男子已經消失在客廳,不見蹤影。


 


魏源小心翼翼地移動,他看到客廳內部有樓梯,那個男人大概是往上跑了。於是魏源探出頭,確認樓梯口沒有人埋伏,然後才小心上前。魏源小聲謹慎的走上樓梯,槍口一刻也不敢放下。


 


接著魏源走到了二樓,二樓走廊上空無一人,只有三個門而已,其中走廊最深處的門是關起來的。魏源慢慢走向前,並且一間一間看。前兩間的房間內都沒有人,於是魏源走到第三間門關起來的房間前。


 


魏源貼在門旁的牆壁,並且用手轉動門把。門上鎖了,魏源轉了幾下門把都打不開,於是他決定用槍把門鎖打壞。魏源將槍口指向門鎖,正要開槍的那一瞬間,魏源突然有一種感覺,他向後轉,只見走廊前方第一個房間的門口有人影逐漸浮現。


 


魏源立刻將身子轉向那個房間,然後幾乎就在同一時刻,那個綁馬尾的男子就從那個房間門口跳出來,拿著散彈槍準備開槍。


 


碰!


 


散彈槍轟中天花板,天花板上開了好大一個洞。馬尾男子身中好幾槍,整個人向後倒下,就像斷了線的傀儡一樣。魏源蹲著身子,直到馬尾男子倒在地上一棟也不動之後他才站起身來。


 


魏源舉著槍靠近倒在地上的馬尾男子,並且又多補了兩槍。這下馬尾男子是卻定死了。魏源蹲下搜尋馬尾男子的屍體,他的外套裡有一個皮包,皮包內有幾千塊以及馬尾男子的證件。


 


魏源將幾千塊收進口袋,然後撿起掉在地上的散彈槍。碰的一聲,原本鎖著的房間門鎖被打爛,魏源小心地將門打開,怕裡面有人埋伏。過了一會兒都沒動靜,魏源才探頭進去。


 


房間內的情景讓魏源一愣,這跟他以為的景象不同,房間內全是空的,連一個家具都沒有。魏源走進房間內,希望能找到小女孩被綁在角落,可是這個房間什麼東西都沒有。


 


魏源突然感到心頭不安,他走向其他房間,其他房間也沒有小女孩的蹤影。然後他搜索了整個三合院,依然沒有小女孩的蹤影。魏源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是他搞錯了?可是他們身上都有帶槍,而且他們還拿走劉士勳的贖金‧‧‧‧


 


一瞬間,一個念頭浮上魏源的心頭。他衝上二樓,並且搜索馬尾男子的屍體,結果在他的牛仔褲口袋找到了手機。他將手機打開,並且搜查著手機紀錄,只見其中一通打給家用電話的號碼,每隔一小時就撥出一次。


 


魏源心裡大驚,他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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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宅內,大夥兒忙成一團,正為了派出去的警員被打傷已經劉士勳的下落而焦頭爛額。就在此時,邱警官的電話響了。


 


邱警官拿起手機一看,是魏源打的。『喂?』


 


『幫我查一隻電話的地址,那個小女孩就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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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內,一個老舊的公寓社區座落在都市的角落。那裡沒有管理員,沒有監視器,住戶也只有少少的幾十人,是個很老舊便宜的公寓社區。


 


大家彼此都不認識,每一棟的每一層樓都只有一戶住家而已,可以說是非常的小。就在五樓,有兩個男子站在陽台抽煙,並且焦慮的看著時間。


 


『阿灰,已經一個小時了,大哥那裡沒有打電話來耶!』一個叼著煙的平頭男子對另一名和啤酒的金髮男子說。


 


『等一下,我來看看‧‧‧‧』金髮男子打了一通電話,不久後便掛斷。『電話沒接!一定出事了,趕快把小鬼帶走!』


 


兩人趕緊將重要的東西收起來,並將槍準備好,然後平頭男子衝進一個上鎖的房間,只見一個小女孩被綁在床上動彈不得。他們把繩子解開,然後把小女孩塞進旁邊的大布袋裡。


 


兩人扛著小女孩,並且奪門而出。他們焦慮的按著電梯的按鈕,電梯從一樓上來,然後電梯門打開,裡面衝出了一票武裝警察。所有武裝警察看到他們,紛紛舉起手上的重型武器指著兩人,兩人嚇一跳,楞在那裡不敢輕舉妄動。


 


大批的警察也從樓梯口跑上來,而原本家裏的窗戶也被打破,從外面跳進來好幾名垂降下來的警察。


 


一名警察衝上前將兩人制服,並且把大布袋抓下來。布袋打開之後,只見小女孩已經失去意識,臉色虛弱的躺著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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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源把車搶走,只留下原本大腿受傷的毛帽男子一個人去處理。他開著車,心理焦慮的期望接到消息,希望小女孩不要有事情才好。然後,他的手機響了,是一封簡訊。


 


魏源打開手機,是邱警官寄來的,上面只寫了短短一句話:〝平安無事,謝謝。〞


 


魏源看了露出了笑容,不禁整個人放鬆下來。他將車子停在路邊,整個人靠在車座位上,每次幹完這種事情他都疲倦到不行。


 


突然間,他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忘了問一個重要的事情了。他拿出衣服內的一張照片,那是一個笑容活潑的可愛小女孩的照片,那是他女兒的照片。他原本都會拿著這張照片問那些綁架犯一個問題:


 


你們有沒有看過這個女孩?


 


他的女兒在三年被綁架殺害了,他從此展開了復仇之旅。他誓言要找出殺他女兒的兇手,他向神發誓,也向死去的女兒發誓。


 


他看著照片,心裡不禁回想起了一些過往的回憶‧‧‧‧


 


魏源剛下班,與老婆約好了晚餐時間到這家餐廳吃飯,這是他們最愛的義大利料理餐廳。


 


他想要跟老婆商量一件事情,一件對於家庭影響很重要的事情,他想要辭職。他覺得當警察好累,好多案子都破不了,就為了什麼程序和授權。他受夠了這種看著壞人無罪離開的無奈和憤怒,他想要辭職不幹了。


 


當他還在思量著該怎麼跟老婆說的時候,他老婆就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走到他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他老婆今天穿了一件漂亮的套裝,看起來高貴又典雅。


 


『嗨,等很久了嗎?』璟萱微笑著說。


 


『沒有,我剛‧‧‧‧哇喔,你看起來好美。』魏源也微笑的說。


 


『又不是沒看過,你嘴巴這麼甜幹嘛?』璟萱笑著問,魏源也微笑以對。


 


『你剛剛在想什麼事情,對不對?』


 


『呃,我,我有點事情想跟妳講。』


 


『真的嗎?我正好也有事情想告訴你呢。』


 


『這樣啊,那,妳先說吧。』


 


『我本來早就想講了,可是我一直等到確定了才決定跟你講。』璟萱整理好情緒,然後說:『魏源,我去醫院檢查,我們有小孩了。』


 


魏源的表情從略帶疑惑的微笑變成訝異不已。『喔,我的天啊‧‧‧‧天啊!


 


璟萱也高興的點著頭,魏源一時之間眼眶充滿了淚水。『這‧‧‧‧多久了?妳知道多久了?


 


『大概兩個星期了,只是我現在才正式去作檢查。』璟萱也喜極而泣。『你可以接受嗎?』


 


『接受?這是我這生最美好的事情!』魏源哽咽的笑著。『天啊‧‧‧‧我有孩子了!


 


魏源站起來,走到璟萱身旁緊緊抱著她。『我愛妳,我好愛妳,天啊‧‧‧‧我有孩子了‧‧‧‧


 


『等一下,人家都在看啦。』璟萱將魏源輕輕推開。『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麼?』


 


『不,沒事,沒什麼‧‧‧‧這只是小事而已,沒什麼』魏源說完高興的緊緊吻著璟萱的雙唇,然後將璟萱抱在懷中。


 


『我會好好愛妳們兩個的,天啊,我愛妳們,我愛妳們‧‧‧‧』魏源抱著璟萱耳語著。


 


兩人緊緊相依,這是魏源人生最美好的時光‧‧‧‧


 


每次想起這段回憶,魏源都禁不住眼眶泛紅。他擦擦眼睛,將女兒的照片收回口袋,然後繼續開車。汽車被周遭黑暗所淹沒,逐漸消失在地平線上。


 


魏源的旅程繼續在黑暗中進行著,他默默乞求著結束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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