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早上。
大家連續上著三堂課,教室內瀰漫著一股早上睡意興濃的氣氛。一德和阿唬和小澤坐在教室的中間位置,此時小澤已經睡的不醒人事了,一德忙著抄著黑板上老師寫下來的筆記,阿唬則是右手托著臉專注地看著黑板,試著在腦中理解上面的東西。
『啊﹒﹒﹒﹒累死了。』終於理解完了黑板上的東西,阿唬伸了伸懶腰。『我去上廁所。』
『嗯,我們一起去吧。』一德說著扔下了筆,然後陪阿唬一起去廁所。
廁所內,一德站在小便斗前上廁所,阿唬則是站在洗手臺前將冰水潑到自己的臉上,試著消去因為無聊的課程而漸漸濃厚的睡意,並且順便整理一下頭髮。阿唬看著鏡中一德的背影,腦中又想起了前幾天的勝利。
自從夜間部學生會的人都被開除之後,許多日間部的人也都因為懼怕以及不滿XL而退出了整個調查行動,XL那傢伙到目前為止可以說是輸的一踏糊塗了。想到這裡,阿唬禁不住上揚了嘴角。一想到那個自傲的XL發現自己的人都被解決或是離去時可能的反應,阿唬就不禁感到得意萬分。
一德走到阿唬旁的水龍頭前洗手。『怎麼?心情那麼好啊?』
『沒什麼,想到昨天好笑的電視節目罷了。』阿唬敷衍地說。
『什麼節目這麼好笑?』一德說著將手甩了甩。
『就是大悶鍋的那個阿洪之聲。我超愛看那個主持人亂掰東西,把跟國民黨無關的事情通通講的好像是國民黨害的一樣。』
『國民匪黨嘛。』一德笑著模仿了一下裡面的主持人。
兩人一邊閒聊一邊走進了教室,此時還有大概一兩分鐘才上課,走廊外有許多想要透透氣提起精神的同學站在一起聊天,教室內則是一整片的學生倒在桌上盡情享受那十分鐘的休息時間。此時老師也不見人影,大概是跑去倒茶或是找其他的老師聊天吧。
小澤趴在阿唬後面的位置上依然熟睡著,這三節連續的課程實在消耗掉他不少的精力。阿唬和一德走回座位上,一德坐下來繼續抄寫黑板上的筆記,阿唬突然想起自己的I-pod,他忘了自己今天有沒有帶過來,於是他彎下身子翻開包包,不過就在這一瞬間,阿唬整張臉沉了下來。
雖然只有細微的變化,不過他知道他的包包被人家動過了。
阿唬不自覺的抬起頭來看看一德,抄著筆記本的一德不久注意到阿唬的視線。
『怎樣?』一德問。
『沒什麼,想事情罷了。』阿唬裝作自然地低下頭。
阿唬偷偷向後瞄了一眼小澤,小澤雖然還在睡覺,不過他的姿勢跟剛剛有稍微的不同了。也許是阿唬自己多疑,也許小澤只是痠了換個姿勢,不過他的睡姿的確跟剛剛阿唬和一德出去之前的樣子不太一樣,在這種時候他剛好姿勢不同成了一件很可疑的事情。
阿唬的雜誌原本是放在課本和考試紙的中間,不過現在這本雜誌卻被放在課本和考試紙的前面,這絕對不是走過去的人不小心踢到造成的,一定是有人剛剛翻動書包並且著急的將東西放回去才有可能。
阿唬假裝翻書包找東西,然後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將書包放回並且繼續看黑板,不過這次他已經不是在理解黑板上的公式了,現在的他已經滿腦子都被書包被翻的種種可能性所佔滿了。
“是誰翻我的書包呢?是哪個人想要偷我的PSP還是MP3嗎?不過東西通通在裡面,這個理由的可能性是不太可能了﹒﹒﹒﹒應該先從是誰會想要翻我書包開始推測,假如是後面的小澤的話,他翻我書包的目的是什麼呢?是XL指使他的嗎?難道﹒﹒﹒﹒﹒﹒﹒﹒”
阿唬揉了揉臉龐。
“他是想要找到什麼關鍵性的證據嗎?”
學生會地下室的地牢區內,一個學生會的看守人端著飯菜緩慢步行在走廊上。由於學生會很少會關這種罪行極端的人,所以相對的看守人並不需要很多,事實上只要一個就夠了。現在他端著要送到以華房間的飯菜,由於看守的人只有一個,所以端犯人的飯菜這種事情要重複來回好幾趟,這是這個簡單輕鬆工作的少數缺點之一。
看守人走到以華的房間前,並且敲一敲門,等待以華將手從門底的小洞伸出來並且接過晚餐。不過看門人敲了一會兒房內都沒有動靜,於是他再敲第二次,並且透過房門上的洞口看了看房間裡面,過了一會兒裡面依然沒有動靜,此時看門人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他抽出腰間的警棍,並且拿出鑰匙開啟了房門。看門人戰戰兢兢地探進門內,確定門的兩旁沒有躲人之後,他小心翼翼地走進房間內。環顧了四周都沒有看到以華的人影,難道他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嗎?就在看門人疑惑之際,他終於發現了牆角陰暗不起眼的地方有一個人類可以爬進去的大小的洞口,於是他趴了下來,並且從腰間取出手電筒,往洞裡面照。
一照之下看門人大吃一驚,沒想到遠處有兩條瘦弱的腿從土石之間露出,並且還有微微的動作。看門人嚇的倒抽一口氣,然後他趕緊爬起來,並且頭也不回地跑出門外,打算跑到上面找人求助。
這一切事情的經過都看在尾折的眼裡,他夠過床底下的密道露出一雙眼睛,等到看門人跑走一段時間之後,他才將頭頂的石塊移開,並且爬了出來。現在房門大開,正是逃出去的好時機!
尾折趕緊站起身子,憂心地看了以華被困住的穴道一眼,接著便毫不猶豫地衝出了房間,他知道自己沒有時間再擔心了!
放學後,阿唬依舊哪都不去回到了自己家。他脫了鞋子,並且緩緩的走上樓梯,一路上他的腦中都在想著學校發生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的書包到底被誰動或是為什麼而動,不過他知道自從那件事情之後他發現好幾件不尋常的事情發生了。
首先一德和小澤跟他在一起的次數增加了,不論是上廁所或是下課或是吃午飯,甚至是放學回家走去停車場他們都是走在一起的。雖然好朋友這樣子很正常,但是走在一起的次數實在多的有點奇怪了,簡直多到像是就近監視人一樣。
接著,阿唬一路騎回家的路上都感覺有人在後面跟蹤,這種感覺就像是之前夜間部學生會大調查時期阿唬常有的感覺一樣,總是覺得有人在背後監視著自己,阿唬對這種事情的感覺出乎自己意料地特別的敏銳。
阿唬一路走到房間一路在思考著這些問題,不過就在他要伸手轉動門把並且要開門的時候,他注意到了地板上的一個東西,這個東西迫使他停止了動作一會兒。
他看到了地上的一根斷裂的鉛筆芯。
那是他出門上課前插在門軸上面的鉛筆芯,只要房門被打開的話,轉動的門軸就會將鉛筆芯折斷,這是個阿唬用來觀察有沒有人偷偷跑進自己房間的小工具。
阿唬將包包丟到床上,然後走到樓上去找他媽媽。他媽媽坐在樓上的客廳看著電視,阿唬靜靜地走進客廳,並且站在媽媽的後面。
『我回來了。』阿唬說。
『喔,回來就好。』阿唬媽媽看著電視回答。
阿唬媽媽是個年近五十的婦女,留著短髮的她戴著一副眼鏡,臉上擁有家庭主婦特有的嚴慈。她是那種許多時候會對孩子囉唆,不過卻非常深愛孩子的人。矮矮的身材帶有婦女的精悍,令人不敢小看這個撐起一家之計的女主人翁。
『媽,你今天有到我房間過嗎?』
『沒啊,你房間都鎖著我怎麼進去?』阿唬媽媽不經意地回答。
阿唬聽完便默默地走回樓下,並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咚地一聲躺到了床上,並且看著天花板思考發呆。不過與其說是發呆,到不如說是進入了思考事情時的冥想境界比較妥當。
“包包被翻,一德和小澤就近監視,回家路上也被人家跟蹤,現在連房間都被人家闖了進來?他們闖進我房間是要幹麻?難道是要找所謂關鍵性的證據嗎?不對,我的抽屜看起來沒有什麼被破壞或是被開啟的跡象,如果我現在急著去開抽屜的話就上當了﹒﹒﹒﹒那他們闖進我房間的目的究竟是?”
阿唬閉上眼睛,不過一會兒的時間他又突然睜開了眼睛。
“如果在校內的全面監視是要觀察我有沒有詭異舉動,那我到了家裡之後他們該怎麼辦呢?難道說他們闖進我房間是為了﹒﹒﹒﹒”
阿唬知道怎麼回事了,現在他開始感到事情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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