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什麼有這麼多人說The National的音樂很豐富呢?
這首歌可以給大家答案
從開頭悠揚的小提琴和鋼琴和鼓聲的結合
以及背景的吉他和主唱的聲音交織出了一段優美的樂章
外國有很多人為了這首歌的意思在吵
我到目前看到我覺得最有可能的意思就是在講美國總統布希
你們覺得呢?
因應辣椒真的抱怨
現在我要來寫一篇比較歡樂的阿里山遊記
不要有太多期待,只是比較歡樂一點而已,不會有什麼太多正面的訊息
那麼廢話不多說....
本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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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八號期末考完啦XDDDDD!!!爽歪歪啦!!!!
考完後的晚上就要衝去阿里山了啦!!!衝了啊衝了啊
回家先睡個覺,無事一身輕,不用讀TCP/Ip了!!!爽歪歪啦!!!
睡到醒來睡不著了,好無聊啊不用讀書啦!!爽到爆炸的啦
來殺個時間打手....機啦!!!哈哈哈XD一群壞蛋!!!
出來了!!真爽!!喔,我是說電話號碼撥出來了!!!一群色鬼!!哈哈XD
時間到了!!!該出發了!!九點半以前要到朝陽耶~
喔不!!!我泡麵還沒吃完!!!
管他的!!!倒掉啦!!爽歪歪啦!!
此時卻聽到轟隆隆
媽媽樂勒,打雷了啦,下雨了啦
看到胖虎狀態在安息眾怒
管他的哩!!!衝了啦!!!男子漢就要乘風破浪啦!!!
衝衝衝!!拿出信心向前衝!!!
雨水狂打在臉上,媽樂哩,真爽!!!
然後到了朝陽,爽啦!!!沒下雨了啦!!!
不來的都活該啦!!!爽歪歪啦!!!
時間到了出發囉!!!!嗚呼!!!
一人坐兩個位子啦!!!爽到天翻地覆啦!!
在車上大家都高興的唱著歌!!!
超爽啦!!都沒人搶麥克風啦!!!
還有人累得睡覺???睡什麼覺!!!媽你個樂!!!來high翻啦!!!
high!!high!!high!!high!!high!!high!!high!!
三天三夜!!到三更半夜!!
BA BA BA BA BA BA RE!!!
BA BA BA BA BA BA RE!!!
BA BA BA BA BA BA RE!!!
終於到了阿里山啦!!!媽你個樂好冷啊!!!!
比喇叭熊講笑話還冷啊!!!
比扣蛙金潑的冷水還冷啊!!
超冷啊!!!爽歪歪!!!
本來導遊沒發現痔瘡在大號
想要直接帶我們上山
還好是我提醒他們啊!!不然痔瘡就會再上一次大號了
為什麼?因為嚇得屁滾尿流啊!!哈哈哈哈哈XD
然後大家到7-11休息了一下
還假裝裡面吃飯的胖虎和阿黃都是動物園的猩猩!!超像啦!!哈哈哈XD
看到一堆女生買熱狗吃,喔,這畫面好刺激
喔不,我是指看女生吃熱狗真好
喔不,我是指熱狗很好吃
當然我不是愛吃熱狗的啦
不,我喜歡吃大亨堡,是7-11那種熱狗喔
不是那種...
不我的意思不是那種...
......
然後大家就開始衝上山啦!!
路上經過一個郵局,裡面的老太婆還出來罵我們要我們小聲一點
媽你個樂哩!!我們是觀光客耶!!妳的衣食父母耶!!
要是沒有我們這些笨蛋觀光跑到這裡去看哪裡都看的到的日出
妳她媽哪裡有錢賺啊?還在那邊哭爸哭媽的喔?
要不是當時有我們家心怡在我就把妳那張嘴塞滿....
.....
然後我們就殺到了火車站啦!!!
超爽啊!!!好漂亮的火車站喔!!跟台中那種充滿外勞和計程車司機
你一下車就問你要不要來一砲的邪惡火車站好多啦!
爽歪歪啊!!
然後還看到了日本觀光客
媽你個樂阿不是釣魚台是你們的?
滾去釣魚台看日出就好啦!!幹三小來阿里山啦??
小心我把你撞沉喔!!媽媽樂哩!!
然後我們一路坐著小火車衝上山頭
衝衝衝!!!超爽啦!!!
一路無阻啦!!神檔殺神佛擋殺佛啦!!
不久到達了山頂
然後大家等待日出的同時,有兩個人一直拿著擴音器再介紹
吵死了!!我他媽又不是瞎子!!鬼才看不到太陽在哪裡啦
吵吵吵吵吵,媽你個樂勒
要不是心怡在的話我就把擴音器塞進你的....
.......
然後日出了,很美
接著我們就下山啦!!坐著火車下山,還跟澳洲來的老太太講話
我跟她說,釣魚台是我們的,她說她不在乎,於是我就生氣了
我就打了小黑奴一拳
爽歪歪啦!!
有一群以扣蛙金為首的笨蛋還提早下站了(心怡不算,她是無辜的)
害我們要分兩邊進行
於是我們就在山裡展開了獵殺行動
試圖將下一屆會長和扣蛙金幹掉
爬了將近四小時的山
好累啊
累到我超不爽的啦
差點把林儒辰從山上丟下去
以後就會有人唱歌紀念他
阿里山的胖虎....
一路上看了好多地方
像是又粗又大的神木
好粗好大讓人好羨慕啊
如此的粗大啊
要是...
喔還有會有蛾當衣服穿的奇怪神像
小到不行的森林小學
好大好粗的神木..
胖虎還因為站在青苔上跌倒了
爽歪歪啦XD
最後大家終於爬完了
超爽啦,大腿都抽筋了,老了老了
需要愛情的滋潤了XD
大家離開阿里山之後就到了奮起湖
原來奮起湖不是一座湖啊?
真是媽你個樂的莫名其妙
要是阿里山也不是山,只是一條河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莫名其妙
是有多興奮啦?我到這裡一點都沒奮起啊
要是這裡有湖,裡面都是正妹裸女可以幫人洗泰國浴
那才真的叫做奮起湖吧!什麼東西奮起呢?當然就是....
.....
心啊.....
便當也還好,大概是我剛睡起來所以沒胃口吧
大家吃飯的時候開會跟下一屆會長講接下來的責任
終於有幹訓的目的,很好
漁夫臉超臭,他好討厭下一屆會長,怎麼會這樣
心怡眼睛圓圓大大的,像小鹿一樣可愛
心怡啊~~~~
然後我們又離開奮起湖啦!!
一路上又跑到一座廟,上面有長到哭爸的兩座橋
還有郝劭文全集雕像(??)
我想要認那個阿伯做乾爺爺,這樣我就一輩子吃不完
還可以當阿里山的顏清標,爽歪歪耶
最後就在看著畫面暗到不行的蜘蛛人三的旅程中結束了阿里山之旅啦
基於有一些人對於"年輕人之死"這篇短篇小說有疑問
因此我心血來潮地決定要為我這篇短篇小說做一點說明
有些意象可能大不明顯而感受不出來,所以我在此提出來
然後在閒聊一些關於這篇故事的背後創作故事
建議看這篇文章之前先把我前面三篇正文看完
不然就....就別看吧....
1.這篇原本取名為"灰色",為了呼應建旻他所犯下的過錯,這件事情我不多做評論,保持是非不明的灰色地帶.不過在聽了black angles樂團的young men dead之後,突然覺得這首歌還滿適合這篇文章的,於是便改名為"年輕人之死"
2.年輕人之死意味著建旻的青春,意味著過去美好時光的消逝
3.這篇文章的主題其實是"無奈",身為黑道老大兒子的無奈,一個小動作釀成大禍的無奈,終於心靈重生卻無法有好結局的無奈
4.對比於建旻的人就是殺手戴羅.一個是已經伏法出獄的人,一個是依然到處犯法的人.一個是對於自身犯下的罪感到困惑不已,一個則是毫不猶豫的犯罪.
5.江老先生關於"痛苦會過去,美好會留下"這件事情是我非常嚮往的
6.關於魚市場的細節我是問理髮店的阿婆的,剪頭髮時問的
7.兩名賣魚老太太和老公公讓我想起以前數學老師的一段話:
世界上有三種人,第一種運用自身智商發明東西賺錢,造福人群.第二種無所事事,雖然有賺錢但是對社會人群毫無幫助,甚至根本沒賺錢,只能讓自身過活的剛好.第三種人一輩子貧窮,努力賺錢養家活口.
這三種人,第一種和第三種會上天堂,第二種人則是會下地獄
兩位老太太老公公就屬於會上天堂的吧
8.散彈槍真的是我個人喜愛,消音散彈槍超帥
9.戴羅在質問搶匪的那一段,我想表達一件事情,那就是毫不值得同情,純粹為自我利益存在的邪惡.
10.從建旻的對話當中,可以知道建旻一直都知道育偉他狠心拋棄怡婷的原因,可是無奈的是他腦充血了
深夜,寂靜無聲的街道上,一家燈火通明的便利商店座落在黑暗中,看起來特別明顯。
戴羅走進便利商店,買了幾瓶啤酒以及幾包餅乾,並且向店員買了袋子,然後將東西都塞進袋子裡拎著袋子離開。
漫步在黑暗的街道上,原本車來人往的熱鬧街道現在看起來就像另一個世界一樣,空蕩寂靜取代了人和車充斥了整個街道。
戴羅輕聲緩慢地走著,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前方暗黃色的路燈,那些路燈反而讓街道看起來更加的陰暗。
突然間,戴羅轉過身,惡狠狠地瞪向身後,這讓跟在戴羅後面的那個人不禁嚇一跳,整個身體顫抖了一下。
那個人戴著全罩式安全帽,手上拿著刀子,他一直尾隨在戴羅後面,並且不時藏身於陰暗的掩蔽物後面,打算跟蹤戴羅到隱密的地方在進行搶劫。不過現在他知道他被發現了,於是他索性現身,拿著刀逼近戴羅。
『把錢包交出來....』搶匪拿著刀子逼近。
『你知道我早就發現你跟蹤我了嗎?』戴羅冷冷地問。
『那你沒趕快逃走就是你的錯了。把錢包交出來!』搶匪凶惡地威脅著。
『唉....你沒想過為什麼我早就發現你,卻還要走到這邊嗎?』戴羅無奈地問。
『幹你娘不要廢話!把錢包-啊啊啊啊啊啊!』搶匪突然間發出慘叫聲,然後整個人倒了下來。
只見搶匪抱著左大腿在地上哀嚎,而左大腿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洞,鮮血不斷地從洞口泉湧而出。
戴羅慢慢地走到搶匪的身邊,並將刀子踢開,接著一腳踩在搶匪左大腿的傷口上。搶匪痛的尖聲哭嚎,眼淚都流了出來。
『閉嘴,不然下一槍就打在你頭上。』戴羅冷眼看著搶匪說。搶匪看到戴羅手上那把裝著消音器的手槍,嚇的趕緊用手摀住自己的嘴。
『你做這種事有少次了?』戴羅問。
『什....什麼?』搶匪驚恐地發著抖。
『你做這種事有少次了?』
『我,我不知道,我....好幾次了,我不知道,好幾次了,我沒有算....』搶匪驚慌地回答。
『有傷過人嗎?』
『這....我不知道,應該是....』
『有就是有,沒就是沒,你有傷過人嗎?』
『有有....但只有一兩次,傷的應該不重....』搶匪很努力的回答。
『為什麼要搶劫呢?』戴羅停了一會兒又問。
『我....天啊....我缺錢,我缺錢....我得去看醫生,我不想死....』
『你為什麼缺錢?有什麼特別理由嗎?』
『什麼?理由?』搶匪不敢置信地問。
『對,理由,像是家裡有小孩需要大筆醫藥費之類的。』
『不是,我....我失業,而且我賭博輸光了錢,所以我才....喔,天啊,拜託饒了我....我不想死....我再也不敢了....』搶匪哭泣著哀求戴羅。
『嗯,真可惜....』戴羅說著嘆了一口氣,槍口指向搶匪的胸膛。『你沒有可以說服我讓你活著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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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羅回到了江老先生的家裡。
江老先生的屍體已經請別人處理掉了,現在戴羅把這裡當成暫時的休息場所,他為了就是要等待。
戴羅將餅乾和啤酒擺到了桌上,然後他看了看沙發旁邊的電話答錄機,提示的紅色燈號亮了起來,於是戴羅按下了播放鍵,只見答錄機內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江爸爸,我是建旻。抱歉這麼晚打電話給你,不過我已經好久沒跟您聯絡了,怕您擔心才趕快打這通電話。我現在已經找到工作了,我在你家附近的菜市場這裡工作,負責運貨和搬貨之類的工作。老闆和老闆娘對我很好,還給我地方借住呢。我現在就住在......』
戴羅仔細地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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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三點,李建旻被鬧鐘吵了起來。
刷牙洗臉完之後,一天的工作就開始了。建旻開著小貨車來到了魚市場,按照老闆所開的補貨名單挑選著要進的魚,除了魚的種類之外,魚的品質也很重要,這是建旻現在在學的。
將一條又一條的魚裝進放了冰塊冷藏的保利龍箱子後,建旻將貨物全部裝上貨車並且運回攤販所在的菜市場,這時老闆和老闆娘都已經到攤位準備了。
將魚運到市場後,建旻就留在攤位幫忙老闆殺魚和招呼客人,一直到下午,菜市場的各個攤位才逐漸收起來。將攤子收拾乾淨之後便將貨車開回住處的一樓,停進車庫內並且結束一天的工作。建旻一天的作息就是這樣。
此時,建旻正好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開著貨著回到了借住的公寓,而老闆和老闆娘共騎著一台摩托車跟在後面,並且也一同進去了公寓。
這一切,跟蹤了建旻一整天的戴羅都看的一清二楚,他知道該什麼時候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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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老闆和老闆娘特地到建旻的公寓為他作一頓好吃的晚餐,獎勵建旻連日來的認真和辛勞。
桌上擺著一道又一道樸實但是美味的菜餚,每一道菜都有那種令人懷念的母親的味道。
三人圍著公寓中央的小桌子吃飯,老先生和老太太不斷地聊著他們年輕的時候住在這邊打拼賺錢的故事,建旻總是帶著微笑靜靜的聽。
話題聊到了兩人的兒子,兩人的兒子現在在國外大公司上班,有一個美麗的老婆,以及兩名已經上了幼稚園的孩子。
聊到了自己的兒子,兩人語氣中難掩內心的喜悅和驕傲,做父母的總是這樣。
建旻看著兩名老人講著自己孩子的那種喜悅時,也由衷的為他們高興,畢竟這世界上有多少的父母沒有辦法驕傲的跟其他人介紹自己的孩子,他們可以說是最幸福的人。
『哎呀,我們講了一堆自己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你一定覺得很囉唆吧?』老太太不好意思地笑著。
『怎麼會呢?你們講的很有趣啊。』
『我們都講了這麼久,該換你了吧?』老先生拍了拍建旻的肩膀。『談談你自己吧。』
『我啊....』建旻感到有點不知所措。
『哎呀!人家怎麼樣關你什麼事呢?』老太太見狀打了一下老先生的肩膀。『你看,惹的人家建旻不高興了。』
『啊,我沒有不高興啊。』建旻趕緊澄清。
『沒有關係啦,不方便講就算了。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老先生爽朗地笑了笑。
『喔,不,只是....』建旻猶豫了一下。『我怕講出來你們會嚇到。』
『怎麼會呢?難道你是吸血鬼嗎?』
『不,當然不是....』
『那就好啦。如果你願意講給我們聽,我們會很高興的。』老先生誠懇地說。
李建旻看了看老闆,然後望向老闆娘,只見老闆娘什麼都沒說,只露出了微笑。然後李建旻看著桌上的飯菜,沉默了一段時間,最後他抬起頭來。
『有一個女孩,她的名字叫江怡婷。我們是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她好漂亮,她是我看過最美麗心地最善良的女孩,她簡直就是一個天使。我暗戀她,我深深的暗戀著她,不過我始終沒有講出口,因為她愛上了我最要好的死黨。』
『他的名字叫許育偉。他是我人生中最好的朋友。他很體貼,很勇敢,對朋友忠心誠實,好多人都很喜歡他,跟他做朋友似乎是全世界最酷的事情。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選上了我成為他最好的朋友。這讓我年輕的時候充滿了刺激,他讓我的世界變的美好。』
『怡婷被育偉給吸引,這也難怪,我是女生我也會愛上育偉。而育偉也喜歡怡婷,他真正的了解到怡婷是個內在完美的女孩,他們兩人就向磁鐵一樣吸引著對方。如果怡婷喜歡上的是別的男生我會非常的不甘心,但是她喜歡上的是育偉。雖然會難過,但我卻真心的祝福他們兩人,我甚至不願意承認自己內心深處的忌妒。』
『不過事與願違。有一天,怡婷她自殺了。育偉雖然做人很棒,但是卻有一件事情他永遠也沒辦法改變。育偉他....他的父親是個黑社會的頭目。有一天他意識到,他必須要繼承父親的事業,而他絕對不能為了自己而把怡婷帶入那個世界。所以,他隨便找了個女生騙怡婷說他移情別戀,兩人就這樣分手了。』
建旻頓了一下,似乎在想該怎麼繼續。
『育偉他估計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怡婷有多愛他。怡婷受不了打擊,當時她打電話給我,哭哭啼啼的跟我說她難過到沒辦法好好呼吸,好像心靈被挖空了一樣。我聽著聽著,心理所想的竟然不是為怡婷感到難過,而是為我自己感到高興,因為我終於有機會了。掛上電話之後我就入睡了,睡前還思考著明天要怎麼安慰怡婷。直到隔天早上才知道,怡婷跟我講完電話後就拿刀刺死自己了。』
『育偉從那天開始就沒有出現,不論是學校還是喪禮都沒有出現。我好難過而且好生氣,所以就在怡婷出殯的那天晚上,我鼓起勇氣去育偉家找育偉出來。育偉變的好消瘦,我生氣的質問他為什麼都漠不關心,他什麼都沒回答,只有無奈的一直苦笑著。我氣炸了,我抽出藏在摩托車內的刀子,威脅他講出個理由,不然我就要傷害他。沒想到....沒想到育偉抓著我的手,將我手上的刀子刺進他的喉嚨裡面。』
『我嚇壞了。他的喉嚨流了好多血,我想要救他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有呆呆的站在那邊看著他血流如注的樣子。他倒在地上,喉嚨發出了嘶嘶的聲音,然後....然後他看著我,露出了道歉似地笑容,那是他最後的表情。』
『我被關進了監獄,二十年後,也就是幾天前我被放了出來。這就是我的故事。』
一片寂靜。
老先生和老太太沒有看著建旻,他們都若有所思地看著桌面。建旻看了看兩人,兩人的反應比他想像中的要平靜多了。
沉靜了一段時間之後,建旻才出聲打破了沉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們的。』
『不,別這麼說,讓你要敘述這些事情真是抱歉....』老先生難過地說,老太太沒有多說什麼,她默默地將手放在建旻的手上。
『剛開始我一直認為我自己是沒有錯的,不過直到最近,我越來越懷疑了....』建旻望向兩位老人。『你們可以告訴我嗎?我到底有沒有做錯?是我害死了育偉嗎?』
『....抱歉,但我不能判斷這件事情的是非,我沒有資格。不過....我能確定,要是我老婆被人家害死,我會毫不猶豫地拿刀找那個人算帳。』老先生說。
『重要的不是後悔計較過去的錯誤,重要的是老天讓你現在出來了,你得做點什麼來補償自己的過失才行。』老太太和藹地微笑著。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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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溫暖的陽光逐漸驅逐了大地上的黑暗,新的一天又即將要開始了。
建旻將車子開出車庫,並且駛向魚市場。
昨晚是他二十年來睡的最安穩的一次。
將心裡的故事講出來就好像把心頭的一塊大石頭丟棄粉碎一樣,那股搪塞整個胸口無法消散的鬱悶感似乎消失了。
他知道他該做什麼了。江老先生講過的感覺他現在似乎能體會了,那種哀傷會離去,美好的事物會留下的感覺。
他不能再繼續活在過去的陰影下了。老天讓他得到了重新開始的機會,現在他必須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他不會再讓內心的陰霾控制自己的人生了。
開著開著,前方十字路口的綠燈漸漸轉為黃燈,然後成了紅燈。現在是清晨,街道上根本沒有車子或是路人,但是李建旻還是打算停下來等紅綠燈,他已經不想再犯法了。
還有五十幾秒才綠燈,建旻看著眼前蜿蜒至地平線的道路。
他心中盤算著自己可以做的事情。他想寫一封道歉信給育偉的父親,雖然已經遲了二十年,不過他無論如何都得寫,他要把自己內心的話和那滿滿的歉意都寫在信上,這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
就這麼決定。今晚回家就開始寫........
突然間,車窗玻璃應聲碎裂,李建旻的頭一瞬間爆了開來,腦漿和血液噴滿了整個駕駛座。戴羅就站在李建旻的左車門外,他將舉著的散彈槍放了下來,並且拿起了數位相機,對駕駛座上的屍體照一張相。
最後,戴羅走到了貨車後面,他的車就停在貨車的後方。戴羅上了車,闖了紅燈,隨著車子一同消失在地平線上。
建旻的貨車靜靜地停在馬路上,從外面根本看不到駕駛座的內部,因為鮮血已經染滿了整片擋風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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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醒了過來。現在才清晨五點半,還不到他們該起床準備去菜市場的時候。
『怎麼了?』老先生睡眼惺忪地看著坐起身的老伴。
『沒有,只是....我剛剛做了個怪夢。』老太太似乎心神未定地說。
『什麼夢呢?』老先生問。
『有一隻老鷹,牠抓傷了一隻母雞。就在老鷹要把母雞殺掉時,牠看到了母雞身旁的巢穴,裡面有好幾隻小雞嗷嗷待哺。於是老鷹不忍心,放了母雞,可是母雞卻失血過多死掉了。當老鷹再度翱翔天際的時候,牠卻被打了下來。一名獵人射中了牠的翅膀,然後就把牠抓回去了。夢到這裡,我就醒了。』
老先生靜靜地看著老太太,安撫似地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
完
已經到了深夜了。
跟隨著車子來到李建旻的棲身處後,戴羅就一直守在大門口等待著深夜的到來。
戴羅已經監視了一整天,他確定李建旻沒有從大門離開,現在一定是在江老先生的房子內睡覺。
江老先生住在老舊社區的公寓內,一個沒有管理員的公寓社區,所以等建旻和江老先生走進之後,戴羅也假裝是住戶跟了上去,並且探查到了江老先生住的地方。
現在是時候該行動了。
戴羅打開後車廂,後車廂有一只運動袋,戴羅將運動袋拿了出來並且關上後車廂,最後不疾不徐地走向社區的大門。
戴羅受過專業的開鎖訓練,他的開鎖技巧甚至比許多職業鎖匠還強,這種老舊社區的鐵大門他三兩下就打開了。
坐著電梯上樓後,戴羅緩慢安靜地走在長廊上,最後走到了江老先生的公寓門口。
他慢慢地將運動袋放在地上,然後蹲下來拉開運動袋拉鍊,從裡面抽出了一把散彈槍以及一支消音管。將消音管裝上槍口後,戴羅又從袋子裡拿出了十幾顆子彈,並且放進了腰間專門放子彈的小腰包內。
一切準備就緒了。戴羅站了起來,他拿出開鎖工具,將眼前鎖著的大門打了開來。
戴羅舉著槍,輕聲地走進了公寓,然後靜靜地關上公寓的大門。客廳內沒有任何的光線,黑漆漆的一片。戴羅在大門旁邊發現了客廳的電燈開關,於是他將開關打開,客廳內登時被日光燈所照亮了。
客廳內沒有任何人。戴羅有如貓般安靜靈敏的搜索著公寓,公寓內有三間房間,其中有兩間的門是開著的。戴羅仔細搜查了這兩間房間,裡面都沒有任何人。
戴羅走到了最後一間關著門的房間,他轉了轉門把,房門輕易的被推開來。床上的棉被裡似乎有人,棉被裡的人在房門被打開的一瞬間被門轉動的聲音給吵醒,動了一下身子。
『建旻嗎?怎麼了?』江老先生睡眼惺忪地問。
戴羅沒有回答,他將房間門口的電燈開關按下,原本黑暗的房間瞬間充滿了光線。
『搞什麼....』江老先生摀著眼睛,坐起身子。『這麼晚了,你要-』
『李建旻去哪裡了?』戴羅打斷江老先生的話問。
『什麼?』江老先生察覺到不對勁,他瞇著眼睛望向房門口,當他看到戴羅時,整個人嚇了一大跳。『啊!你是誰啊?』
『李建旻去哪裡了?』戴羅不理會江老先生的驚嚇。
『搞什麼?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江老先生憤怒地吼叫著。
『李建旻去哪裡了?』
『你是神經病嗎?你闖進別人家裡還要求別人回答你的問題?』
戴羅沒有任何回答,他瞪著江老先生的臉,江老先生也不甘示弱地鄧著戴羅的臉,然後戴羅什麼也沒說,豪不猶豫地扣下了板機。
慢慢地關上了江老先生的房門之後,戴羅走到了廚房,從冰箱裡拿了一瓶啤酒出來,然後慢步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此時他注意到客廳的玻璃桌上有一張紙條用電視遙控器壓著,戴羅拿起紙條看,上面只短短的寫了幾句話。
對不起不告而別,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道別,所以決定現在就走。等我找到工作和居住地我會再跟你聯絡的。謝謝你的晚餐,真的很好吃。
建旻
『該死....』戴羅看完紙條不禁脫口而出。
戴羅走出公寓,搭著電梯來到了社區的中庭,只見除了剛剛走過來的石子路之外還有另一條路通向社區的深處,沿著路走就會看到盡頭有一道鐵門,那就是這個社區的第二個出口。
李建旻不知道何時已經從第二個出口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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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李建旻漫步在街道上,太陽逐漸從遙遠的天際展露光芒,原本黑暗的夜色也染上了淡淡迷濛的清晨藍。
這一夜他思考了很多事情。
許許多多他已經遺忘已久的感覺和事情一瞬間都回來了。那種沒人限制的自由感,沒人監視的孤獨感,廣大無邊的無助感,以及接下來要煩惱的生計問題。
不知不覺的,他走進了一個傳統市場。
也許是被那些魚貫進入的人們所吸引了吧?在清晨的街上,雖然大多數人都沒有起床,不過傳統市場內的人已經開始忙碌作業,為了迎接早上送孩子出門順便買菜的婦人們。
好久沒看到這麼忙碌的人們了。建旻心想,這跟在監獄裡完全不同,這種忙碌是充滿生氣的忙碌,跟監獄裡那種機械式的生活完全不一樣。
建旻漫步在攤販間,看著人們勞碌擺設攤位的樣子。攤位的種類五花八門,有賣肉、賣菜、賣水果、賣早餐,有些攤位甚至連賣衣物的都有。
突然間,李建旻被一個畫面吸引。
一對白髮蒼蒼的老公公老婆婆正在努力的搬運貨物。老婆婆一個人辛苦的拖著一箱保利龍裝著的貨物,而老公公也是使盡全力地從貨車上卸下一箱一箱保利龍裝的貨物。
建旻見狀便走上前,並且幫忙老太太扛起了貨物。老太太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只有呆呆的看著李建旻。
『阿婆,讓我來幫你吧。』李建旻抱著貨物說,雖然不會太重,不過以一個老太太來說的確吃力了點。
『哎呀,不用了,怎麼好意思呢。』老太太趕緊拒絕。
『沒關係,這對我來講很輕鬆。要放哪裡呢?』
『真的不好意思,太麻煩你了,謝謝謝謝....』老太太趕緊帶李建旻到他們的攤位。
有建旻的幫忙,貨物很快的就卸完並且放到攤位上了。老公公和老婆婆不斷的跟建旻彎腰道謝,建旻看了看那些貨物才知道,原來兩人是殺魚維生的,這些裝在保利龍箱子裡的都是剛從魚市場運回來新鮮的魚。
『只有你們兩個在做啊?』建旻好奇的問。
『對啊,孩子都長大了,出去外面工作了。』老太太親切地用台語說。
『那你們就退休養老就好啦?』
『哎呀,沒辦法,我們勞碌命啦。』老爺爺笑了笑說。
『那你們不打算請人幫忙嗎?』
『有啊!但是沒人要做啊!太辛苦了,現在的年輕人吃不了苦,不敢做這種工作啦!』老先生感慨地說。
『真的嗎?那....你們願意雇我嗎?』建旻順口問了問。
『啊?這....』老先生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和身旁的老伴兒面面相覷。
『啊,沒關係,會麻煩你們就算了,我只是問問而已....』建旻微笑著補充。
『是不會麻煩啦,只是這工作真的很辛苦唷,每天都要早上三四點起來去魚市場,這樣你行嗎?』老太太問。
『我已經24個小時以上沒有睡覺了,你看我現在精神還不錯吧?』
『那好啊!真是太好了!你現在就可以留下來幫我們了嗎?』老太太高興的問。
『沒問題。』建旻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哎呀,真是太好了,這下我們可以輕鬆多啦!』老先生欣喜的說。
『不過....』建旻像是有什麼難開口的事情要說似的。『我想請問一個問題....請問這附近有什麼地方可以給別人借住的嗎?』
老先生和老太太不解的看著李建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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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李建旻搭著老先生和老太太的便車,一起來到了一棟透天房子。
這棟房子的一樓沒有大門,只有一道鐵捲門拉了下來,就像是一般商家的店面一樣。鐵捲門拉開來後可以看出來裡面是一座車庫,將貨車停進車庫後老太太便將李建旻帶到了二樓。
二樓是一間空間狹小的公寓,沒有任何的房間或隔間,一張小桌子擺在房間的中央,一個衣櫃靠在牆邊,牆角有廚房設備,一間廁所,沒有床或是沙發。
雖然公寓很小,可是應有的設備都齊全了,在裡面生活是沒有問題的。
『這是我們年輕的時候住的地方,現在老了,孩子在外面另外有買房子給我們。』老先生有點驕傲地說。
『再怎麼說這棟房子也是陪伴我們幾十年了,有感情了,要賣也捨不得,所以就拿來當車庫。』老太太說。
『這樣子真是麻煩你們,給我工作又給我地方住,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報答....』
『哎呀,沒關係,就當作是員工宿舍吧。』老先生爽朗的說。
『其實要是一般人我們才不會這樣呢。不過我看你這年輕人態度又好,又認真,所以我們才肯讓你借住。』老太太讚揚地說。
李建旻不好意思地笑著,像他這種被關了二十年才放出來的犯人,居然被人家稱讚是好人,聽在耳裡起其實滿五味雜陳的。
『好啦,早點休息吧,明天三點半就得起床啦。』老先生說著拍了拍建旻的肩膀。
『我知道,謝謝你們,謝謝。』李建旻再次向兩位老人點頭道謝。
電動鐵捲門漸漸地向上捲動,光線從逐漸擴大的空隙中湧洩進來,將陰暗的四周照的明亮了起來。
我又再一次感受到陽光了。建旻心理如此想著,他已經忘記自己上一次真正感受到陽光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起碼有超過十五年以上了吧。
雖然在裡面並不是暗無天日,每天都有到操場或是戶外勞動的時候,可是像現在這樣真正感受到陽光的存在,他已經沒有印象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至少他能確定,這二十年的牢獄生活他是完全沒有感受到陽光的。
李建旻現在已經三十九歲了。監獄的大門有如時光隧道一般,還記得當初被關進去的時候只是個十九歲的年輕小夥子,現在再經過同樣一道門的時候已經變成中年男子了。
李建旻步出了監獄的大門,就那麼一瞬間,李建旻踏進了一個他已經完全不認識,陌生而又嶄新的世界。
鐵捲門在建旻身後冷酷的捲了下來,巨大的機械聲響似乎是在告訴李建旻他所熟悉的世界已經被它阻隔起來了,歡迎來到新世界。
李建旻頂著一頭清爽的短髮,這是他今天為了出獄在監獄裡面所理的,連原本的落腮鬍他也刮的一乾二淨,認識的獄友都調侃他變年輕了。他淡淡的笑著回應,不過他知道,他再也沒辦法年輕了。
機械的捲動聲音最後停止了,一切又恢復了寧靜。李建旻不自覺地看了看四周,那種存在於內心揮之不去的狹隘感居然一瞬間煙消雲散了,換之而來的是無助感,龐大的無助感。
大半的人生都在牢裡度過,然後突然間就被假釋委員會判定可以出獄,就這樣一個印章蓋下去便讓建旻的生活環境起了巨大的改變。
在外面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住處也沒有積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辦。
建旻就這樣呆呆的站在監獄門口。
世界變新了,一切都變的太新了。周圍的寧靜似乎轉變成了一種陌生,蔚藍的天空似乎跟牢裡所看到的是不一樣的天空,流動的空氣新鮮到令人訝異,連高掛於藍天中的太陽所灑落下來的陽光都變得如此不同。
建旻知道自己踏入了一個陌生的世界,一個陌生到令人感到恐懼無助的世界。
“叭叭”!
建旻被突如其來的喇叭聲嚇了一跳,他尋聲望過去,只見一台老舊的轎車正朝著他的方開過來。
建旻疑惑地看著那台老舊的轎車,他不記得有跟任何人講過他出獄的時間,更重要的是,他沒有任何親朋好友可以在他出獄的時候跑來迎接他的。於是建旻瞇起眼睛,試著再看仔細一點。
只見駕駛座上坐著一個男人,一個看起來年過古稀的老人。老人頭上已經沒有了頭髮,只留著一圈灰白鬍子。那個光頭老人將車子緩慢地駛向建旻站著的地方。
建旻睜大了眼睛,他想起來是誰了,他萬萬沒想到那個人會過來接他。
車子開到了建旻的身旁,然後副駕駛座的車窗降了下來,只見駕駛座上的光頭老人靜靜地看著建旻,而建旻也不知所措的看著光頭老人。
過了一會兒,光頭老人開口打破了沉默。『怎麼?你不知道這個會移動的鐵盒子叫做汽車嗎?』
建旻僵硬的表情一掃而去,咧嘴而笑。
『上車吧。我們去吃點東西,我餓了。』光頭老人也露出了微笑。
於是建旻坐上了車,與光頭老人一同離去。
辦公室內,一名身穿西裝的老人坐在辦公桌前,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中的照片。頭髮班白的老人梳著整齊的西裝頭,神情看起來嚴肅卻又哀傷。
老人眉頭深鎖,有如發呆似的望著手中的照片。他的眼神充滿了哀傷,充滿了憂愁,充滿了憤怒。
老人渾身散發著一股領導者不怒自威的霸氣。
此時,辦公室的門打了開來,老人望向門,只見他要等待的人來了,於是老人便將手中的照片放了下來。
一名中年男子走進了辦公室然後將門關上,接著一言不發地走到了老人辦公桌前的椅子並且坐了下來。
那名中年男子身穿一件深藍色襯衫,並且套上一件褐色夾克,底下穿著一件灰色的西裝褲並且搭配一雙黑色的皮鞋。
男子的臉色蒼白,神情冷漠,頂著一頭雜亂中分兩旁的長捲髮,看起來詭異又恐怖。他的身材高大,不過步伐極輕,動作緩慢。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人類的情感似乎在男子身上並不存在。
『好久不見了,戴羅。』老人禮貌地打了招呼。
『他是誰?』戴羅開口問。
『什麼?』
『目標。你想要殺的人。他是誰?』
『還是這麼的直接了當....』老人將照片遞到戴羅面前。『這個人,他會在今天早上出獄,我要你殺了他。』
戴羅原本直直盯著老人的雙眼緩緩地移到了桌面上,只見那是一個男人在獄中的生活照。接著戴羅又將他那雙銳利的雙眼移回了老人的臉上。
『他不是其他幫派的老大,也不是控制某個市場的人吧?』戴羅犀利的眼神直直透進老人的雙眼。
『對....他什麼都不是,他只是個快出獄的普通人而已。』老人坦白地說。
『那何必找我?你是個黑幫的頭目,你有的是手下,為什麼找我?』
『......一般來說我是不會跟別人解釋這麼多的,沒有什麼人敢問我,不過....可以,我可以告訴你原因,我可以理解你的謹慎。這是私事,非常私人的事情,我一向不喜歡叫我的手下去處理跟生意無關的事情,尤其是這件事情我更是不喜歡任何我的手下去做,我不想要他們傳出去說閒話。』
『你不怕我說閒話嗎?』
『你有過嗎?』老人反問。
戴羅沒有回答,靜靜地瞪著老人的臉。
『這個人....他殺了我兒子,我唯一的兒子,我的老婆也為此而自殺。所以,我要你殺了他。』老人冷冷地說。
『我可以把他抓回來讓你處理,你要嗎?』
『不用,你只要幫我殺了他,這樣就好了。』
『不用折磨?讓他死的很難過?』
『不用,只要....殺了他。迅速準確的殺了他。』
『我知道了。』戴羅站起身來,並且將桌上那張李建旻的照片收進口袋裡。『這次底價就好了。』
戴羅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
老人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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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羅開著車來到了監獄。
差不多是早上釋放犯人的時候了,戴羅將車停在監獄大門口前方一段距離的地方,他要先觀察清楚再行動。
不久,監獄的大門開啟,李建旻從裡面走了出來。目標出現了,戴羅心想,他看了看照片確認了那個站在監獄門口的男子就是暗殺目標。
戴羅觀察了一下李建旻週遭的情況,現在他身後是監獄的大門口,檢查哨內有警衛駐守,大門上方也站著兩名拿著步槍的警衛守護著,此外大門上方還架設著監視器。
這裡並不適合殺李建旻,現在動手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過了不久,一輛老舊的轎車開到了李建旻的身旁,建旻和駕駛講了幾句話後就上了車並且離去了。戴羅見狀也緩緩開過去,不動聲色地跟隨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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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光頭老人的家,一頓豐盛的菜餚已經在餐桌上等待著了。
李建旻狼吞虎嚥地扒著白飯吃,像是好久沒有吃食物一樣。
『天啊,你是多久沒吃飯了?』光頭老人苦笑著問。
『我不知道....我好像一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李建旻邊嚼著食物邊說。『這都是你做的嗎?』
『當然,不然還有誰?不過我已經好久沒下廚了,不知道味道如何?』
『我不是奉承你,江爸爸,但這真的很好吃....』建旻看著眼前的飯菜說。
『呵呵....好久沒聽到人家這麼稱呼我了。』江老先生感慨的笑了一下。
建旻也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後又低著頭繼續吃東西。
江老先生也不再講話,兩人沉默的吃著晚餐。
吃完飯後,建旻幫助江老先生一同收拾了餐桌和碗盤。碗盤都洗好之後,將老先生倒了兩杯威士忌,然後與建旻一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聊天。
『我已經好久沒有看電視了,雖然還是會付第四台費用,但是我越來越不知道該看什麼了。以前還有新聞可以看,可是這幾年....政治,殺人,色情,還有那些我真的不懂的事情....』江老先生喝了一口威士忌。『你知道....看著電視播出的東西越來越超乎你的價值觀,那種逐漸侵蝕你熟悉的世界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建旻點點頭,小啜了一口酒。
『你作夢有夢過怡婷嗎?』江老先生問,建旻似乎不知道怎麼回答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沒什麼,不要擔心,只是問問而已,就算一次都沒有我也不會生氣的。』
『嗯....只有夢過幾次而已,每次夢到都讓我心情非常不好。』建旻老實地說。
『這樣啊....當她死後沒多久,我幾乎是每天都夢到她,每次夢到她我心都很痛,好痛苦。我知道那是因為我太愛她了才會這樣,我以為我接下來會在夢到她和心痛中過完餘生。不過隨著時間一年一年的過,我夢見她的次數越來越少。我很確定我愛她的心情沒有絲毫減少,不過那種失去她的痛苦已經隨著時間漸漸的淡化了。』
江老先生說完又喝了一口酒。
『這樣很好....她會希望你這樣子的。』建旻點點頭說。
『....對了,』江老先生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你接下來要怎麼打算?』
『打算?嗯....我還沒有仔細打算過,不過,我想我會先找個地方安頓自己,然後找個工作來做吧。』
『你不打算住這邊嗎?』江老先生問。
『不行,我不能打擾你。』
『打擾?你怎麼會打擾我?我這裡有空房間,而且我也不常在家,你打擾不到我的。』
『不行,我不能這樣麻煩你,這樣一定會麻煩到你的,我....我就是不行,抱歉。』
江老先生點點頭,不再說什麼。他起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出來的時候手上拿了一疊的千元紙鈔。
『這裡有兩萬塊,收下吧。』江老先生將錢遞給建旻。
『什麼?我不能收。』建旻急忙地拒絕。
『沒有關係,你就收下吧。』江老先生硬將錢塞進建旻的手中。
『不行,這太多了,我真的不能收-』
『你給我收下,你這混蛋!我知道你不會住在我家,所以我特別拿了兩萬塊借你當生活費,不然你出去要餓死嗎?把錢收下,這是我這個沒用的老頭唯一能做的,給我把錢收下!』江老先生激動地說,建旻見狀呆住了。
『....聽著,我退休了,我一點也不缺錢,這是我唯一能夠幫你的方法。不要拒絕我這唯一的好心。』江老先生建旻的手握住,握著那筆錢。『最後,聽我這個老頭一句,原諒你自己。我從來沒有生你的氣,我知道怡婷也不會,我很了解我的女兒。你唯一要乞求原諒的就是你自己,你知道了嗎?你不原諒自己,那一切都完了。原諒你自己!』
『....謝謝。』建旻低頭看著手中的錢,努力控制著淚水不要流下。